香港久违的史诗式电影《风再起时》,借六、七十年代四大探长的故事,侧写香港在时代巨轮下的剧变。今次亦是两位金像影帝梁朝伟及郭富城首度合作,分别饰演南江与磊乐。两个角色在戏中看似好兄弟,但暗中既是同袍上的宿敌,亦是情场上的竞敌。

来到现实中,二人一直是在惺惺相惜上预留一席,直至《风再起时》终于正式合作,而相遇的契机亦是因为导演翁子光。《香港01》跟两位影帝进行独家专访,互谈欣赏的地方,细诉自己最想重演对方哪一部作品,更讲到作为影帝,只是一个简单称号,还是对业界的一份责任?(正式上映︰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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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敌亦友源于成长经历

郭富城凭翁子光执导的《踏血寻梅》,夺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期间建立出一份互信的默契,而当翁子光邀请郭富城演出新作《风再起时》,亦一口应承。至于梁朝伟,向来爱跟相熟团队合作,但《踏血寻梅》的出现,竟暗暗心动了。梁朝伟︰「看了导演上套作品(《踏血寻梅》)好喜欢,所以好想和他合作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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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伟在戏中饰演南江,角色原型是较少拍摄的四大探长之一蓝刚,而当年更有指几位探长都各有心病,面和心不和。来到《风再起时》,人物关系缩窄到南江与磊乐二人身上。梁朝伟︰「我在戏中从无觉得磊乐是个敌人,一直当他是朋友或拍档,可能观众在看电影时会有,但在我角色立场上就没有。」至于饰演磊乐的郭富城,就明白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因为角色的成长过程,对人是有条防线,不轻易相信人,所以就算跟南江一起平步青云,但受到成长经历影响令他有所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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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60年代

电影故事涉猎50至70年代,问到当中有哪些旧物欣象最深,郭富城一息间就如孩童般抢答︰「最喜欢巴士那一幕,因为年少时经常坐双层巴士上学,戏入面我要乘坐这种巴士,令我想起童年最开心的阶段,好有共鸣。」儿时回忆是快乐,也可以是不快,对梁朝伟而言,发蜡油腻黏贴感,竟是他年少时最害怕的回忆。「我依然记得外公涂得一头都很油的画面,我很怕那种黏贴感,一涂上发蜡便动弹不得似的。」其他令伟仔印象较深的60年代产物,还包括旗袍、中环街道及遇热会变得色彩缤纷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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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眼中的影帝

严格来说,两位影帝不是首次合作,早在80年代处境剧《都市方程式》,梁朝伟有客串过一集,跟城城有不少对手戏,但当时大家都算初出茅庐,数十年后再遇,有另一番感受。梁朝伟︰「一起工作后会明白,郭富城成功是有原因,他是一个好认真好勤力,好有自己想法的演员,每日来到片场都满有准备,清楚知道要做什么和想怎样做,他好有活力,来在现场好有能量,有他在场气氛都会好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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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富城边听边报以微笑,事实上城城眼中的伟仔,都是一个对演出准绳度高,丝毫不偏差的演员︰「你看到他好容易进入角色,呈现出想表达的东西,刚刚好在中间不多不少,这是最重要的。我最开心是可以跟优秀演员合作,从他身上看到自己没有的东西,伟仔有好些特质可给我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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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作品城城最想重演《无间道》

虽然二人一直没有正式合作,但其实都有留意对方作品,问到两位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重演对方其中一部作品,会怎样选?梁朝伟似乎早已锁定答案。「我会拣Aaron的《父子》,因为我觉得好好看,Aaron做得好好之余,我经常在想如果换上自己演绎,又会变成怎样,况且我都到了演爸爸的年纪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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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郭富城的选择众多,要一边答才一边筛选出最后答案︰「伟仔有太多好的电影,印象最好的有《无间道》,《一代宗师》甚至《2046》、《春光乍泄》好多电影都处理得好好,如似《无间道》这个角色,我看了很多很多次,是一个令人回味再回味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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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是称呼还是责任?

影帝是一个封号,是对演员其中一部作品的演出肯定,但影帝亦是一个身份,有其影响力,在香港电影市道稍逊时,仗义帮忙扶持业界是一份无形的责任,在两位眼中,影帝又是否有着这份重担?梁朝伟︰「我不觉得是一个责任,影帝就是一个称号,你今次是影帝不代表下次都是,只是很多人觉得你在某一部戏有好出色表现,不等于在下一部戏同样有好表现,所以我觉得这只是一个称号。」

郭富城某程度都同意伟仔的说法︰「人生遇到好好的角色,刚好天时地利人和让你发挥好好,给予你一个影帝的称号,我觉得那一刻应该值得开心,但开心之后应该放低,你不是因为这件事便完结,好可能是另一个开始,我觉得不应该有包袱,应该要继续做好自己,享受演戏的过程呈现给观众,观众又喜欢的反而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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