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运》,是《礼记》中的一篇,《礼记》是古代一部重要的中国典章制度书籍。大约是战国末年或秦汉之际儒家学者托名孔子答问的著作。根据郑玄的话,认为“名《礼运》者,以其记五帝、三王相变易,阴阴转旋之道”。《礼运》实际上则反映了儒家的政治思想和历史观点,尤其是书中的“大同”思想,对历代政治家,改革家都有深刻的影响。康有为为《礼运》作注,在注解中发挥了他有关变法维新的政治主张。按古代说法即认为《礼记·礼运》篇的“大同”之说是受墨家或道家的影响。

《礼运》为今本《礼记》的第九篇。全文借夫子对旁边的子

《礼记·礼运》的原文及答案

原文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jǔ)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翻译

在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把品德高尚的人、能干的人选拔出来,(人人)讲求诚信,培养和睦。因此人们不仅仅以自己的亲人为亲人所赡养,不仅仅抚育自己的子女,使亩拿老年人迅桥搭能安享晚年,使壮年人能为社会效力,使孩子健康成长,使老而无妻的人、老而无夫的人、幼而无父的人、老而无子的人、残疾人都有人供养。男子有职务,女子有归宿。对于财货,人们憎恶把它扔在地上的现象,却不一定要自己私藏;人们都愿意为公众之事竭尽全力,而不一定为自己谋私利。因此奸邪之谋就不会发生,盗窃、造反和害人的事情不发生,(家家户户)都不用关大门了,这就消模叫做理想社会。.

(1)职业、职守 (2)憎恶 (3)兴起 (4)这2.B3.(1)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2)男有分,女有归。(3)外户而不闭。4.鳏寡孤独 谋闭不兴5.(1)通“举”,选拔 (2)通“鳏”,老而无妻的人6.(1)因此人们不单奉养自己的父母,不单抚育自己的子女。 (2)憎恶那种在共同劳动中不肯尽力的行为,总要不为私利而劳动。7.有三个基本特征:人人都能受到全社会的关爱;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货尽其用,人尽其力。8.有。《桃花源记》其实就是“大同”社会生活的艺术再现。如“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就体现出本文中的“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礼记》礼运篇全文

《礼记》又名《小戴礼记》、《小戴记》,成书于汉代,为西汉礼学家戴圣所编。下面是我整理的《礼记》礼运篇全文,希望对你有帮助!

原文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而叹。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键团烂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已,大人世及以为礼,域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或拦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已。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言偃复问曰:“如此乎礼之急也?”孔子曰:“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是故夫礼,必本于天,肴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昏朝聘。故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

言偃复问曰:“夫子之极言礼也,可得而闻与?”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得夏时焉。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征也,吾得坤干焉。坤干之义,夏时之等,吾以是观之。”

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及其死也,升屋而号,告曰:“皋某复。”然后饭腥而苴孰,故天望而地藏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死者北首,生者南乡,皆从其初。

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

后圣有作,然后修火之利,范金合土以为台榭宫室牖户,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为醴酪,治其麻丝,以为布帛,以养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皆从其朔。

故玄酒在室,醴盏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陈其牺牲,备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钟鼓,修其祝嘏,以降上神与其稿漏先祖,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齐上下,夫妇有所,是谓承天之祜。

作其祝号,玄酒以祭,荐其血毛,腥其俎,孰其肴,与其越席,疏布以幂,衣其澣帛,醴盏以献,荐其燔炙。君与夫人交献,以嘉魂魄,是谓合莫。

然后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实其簠簋笾豆铏羹,祝以孝告,嘏以慈告,是谓大祥。此礼之大成也。

孔子曰:“于呼哀哉!我观周道,幽厉伤之,吾舍鲁何适矣!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故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

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

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盏斝及尸君,非礼也,是谓僭君。

冕弁兵革,藏于私家,非礼也,是谓胁君。

大夫具官,祭器不假,声乐皆具,非礼也,是谓乱国。

故仕于公曰臣,仕于家曰仆。三年之丧,与新有昏者,期不使。以衰裳入朝,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是谓君与臣同国。故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诸侯有国以处其子孙,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是谓制度。故天子适诸侯,必舍其祖庙,而不以礼籍入,是谓天子坏法乱纪,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

是故礼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别嫌明微,傧鬼神,考制度,别仁义,所以治政安君也。故政不正则君位危,君位危则大臣倍、小臣窃。刑肃而俗敝,则法无常,法无常而礼无列,无礼列则士不事也。刑肃而俗敝,则民弗归也,是谓疵国。

故政者,君之所以藏身也。是故夫政必本于天,肴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肴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此圣人所以藏身之固也。故圣人参于天地、并于鬼神以治政也。处其所存,礼之序也;玩其所乐,民之治也。故天生时而地生财,人其父生而师教之。四者君以正用之,故君者立于无过之地也。故君者所明也,非明人者也;君者所养也,非养人者也;君者所事也,非事人者也。故君明人则有过,养人则不足,事人则失位。故百姓则君以自治也,养君以自安也,事君以自显也。故礼达而分定,故人皆爱其死而患其生。

故用人之知去其诈,用人之勇去其怒,用人之仁去其贪。

故国有患,君死社稷,谓之义,大夫死宗庙,谓之变。

故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于其义,明于其利,达于其患,然后能为之。

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讲信修修睦,谓之人利,争夺相杀,谓之人患。故圣人之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故欲恶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

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

故天秉阳,垂日星,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阙,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也。

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以天地为本,故物可举也。以阴阳为端,故情可睹也。以四时为柄,故事可劝也。以日星为纪,故事可列也。月以为量,故功有艺也。鬼神以为徒,故事有守也。五行以为质,故事可复也。礼义以为器,故事行有考也。人情以为田,故人以为奥也。四灵以为畜,故饮食有由也。何谓四灵?麟凤龟龙谓之四灵。故龙以为畜,故鱼鲔不淰。凤以为畜,故鸟不獝。麟以为畜,故兽不狘。龟以为畜,故人情不失。

故先王秉蓍龟,列祭祀,瘗缯,宣祝嘏辞说,设制度,故国有礼,官有御,事有职,礼有序。

故先王患礼之不达于下也。

故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祖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故宗祝在庙,三公在朝,三老在学,王前巫而后史,卜巫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

故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山川、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

是故夫礼,必本于大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列而为鬼神,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

夫礼必本于天,动而之地,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其居人也曰养,其行之以货力、辞让、饮食、冠昏、丧祭、射御、朝聘。

故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所以讲信修睦,而固人之肌肤之会、筋骸之朿也。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大端也,所以达天道,顺人情之大窦也。

故唯圣人为知礼之不可以已也。故坏国、丧家、亡人,必先去其礼。故礼之于人也,犹酒之有櫱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

故圣王修义之柄、礼之序以治人情。故人情者,圣王之田也。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故礼也者,义之实也,协诸义而协,则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义者,艺之分、仁之节也。协于艺,讲于仁,得之者强。仁者义之本也,顺之体也,得之者尊。故治国不以礼,犹无耜而耕也;为礼不本于义,犹耕而弗种也;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讲之于学而不合之以仁,犹耨而弗获也;合之以仁而不安之以乐,犹获而弗食也;安之以乐而不达于顺,犹食而弗肥也。四体既正,肤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天子以德为车,以乐为御,诸侯以礼相与,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是谓大顺。大顺者,所以养生、送死、事鬼神之常也。故事大积焉而不苑,并行而不缪,细行而不失,深而通,茂而有间,连而不相及也,动而不相害也。此顺之至也。故明于顺,然后能守危也。故礼之不同也,不丰也,不杀也,所以持情而合危也。故圣王所以顺,山者不使居川,不使渚者居中原,而弗敝也。用水、火、金、木,饮食必时,合男女、颁爵位必当年德,用民必顺,故无水旱昆虫之灾,民无凶饥妖孽之疾。故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皇麒麟,皆在郊棷。龟龙在宫沼,其余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则是无故,先王能修礼以达义,体信以达顺,故此顺之实也。

译文

过去仲尼作为陪祭者参与了蜡祭,祭祀结束,来到宫门前的望楼上游玩,喟然而叹。仲尼之叹,大概是为鲁国而发的。

当时学生言偃在旁边,说:“君子为何叹息?”

孔子说:“大道实行的时代,和夏、商、周三代杰出人物当政的时期,我孔丘未能赶得上,但我有志于此。大道运行的时代,天下是属于大家的,选拔贤能之人当政,相互讲究信用,建立和睦关系。所以人们不只是把自己的亲人当作亲人,不只是把自己的儿子当作儿子。使老年人得到赡养,壮年人有用武之地,幼年人得到抚养,鳏寡孤独者及身体残疾之人皆得供养,男子有正当职业,女人都适时出嫁。爱护财货却不必藏于身边;能竭尽其力却不必为自己。因此阴谋诡计不会兴起,偷窃作乱无人去做,所以出外可以不关闭大门。这称为大同世界。今天大道衰微不显,天下为一家私有,各人只亲近自己的亲人,只慈爱自己的儿子,挣财出力只为自己,天子诸侯世袭认为理所当然,建城郭挖沟池用以保护自己,将礼制仁义作为纲纪,用以摆正君臣关系,纯厚父子关系,使兄弟和睦,夫妇和谐,并以此设立制度,划分田里,尊重勇敢有智之人,将功劳归于自己。所以阴谋由此而生,战争由此而兴。夏禹、商汤、周文王、周公是由此而出现的杰出人物。这六位君子,无不谨守礼制。以此显扬仁义,成全信用,暴露过失,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民众昭示伦常。如有违反礼制者,当官者被罢职,民众把他看作祸殃。这称为小康世界。”

言偃又问道:“礼的急需有这样的程度吗?”孔子说:“礼,先王凭它来承接上天之道,治理人们的情操,所以失去它就会灭亡,得到它才能生存。《诗经》说:‘看那老鼠有形体,人却没有礼仪。人却没有礼仪,何不快点死去呢?’因此那礼必定依据于天,效法于地,比照于鬼神,体现于丧、祭、射、御、冠、婚、朝、聘等各个方面。所以圣人用礼仪展示给大家,所以天下国家可得到它而走上正道。”

言偃又问道:“老师这么极端推崇礼,能够让我听听其中的道理吗?”孔子说:“我想要观察夏代的礼,因此到夏禹后人的封地杞国去,但那里的材料已不足以考证夏礼了,我却从中得到夏代的历法即《夏时》。我想要观察殷代的礼,因此到商汤后代的封地宋国去,但那里的材料也已不足以考证殷礼了,我从中得到了殷代的阴阳之书即《坤乾》。《坤乾》的阴阳义理,《夏时》的季节等差,我以此观察礼的演化。

礼的起初,开始于饮食,在石上烧熟黍米并分拆在石上烤熟的猪肉,凿地为酒杯,用手掬而饮之,祭祀时用泥土捏成的鼓槌敲打土制的鼓,也能凭此向鬼神致以敬意。到死了人后,活着的有关人员登上屋顶大声呼喊,呼告道:‘道:‘哎——某人回来啊!’然后让死人口含生米,再包一些熟肉送殡下葬。所以这叫向天招魂而葬尸于地呀。人死后身体降于地下,有知觉的精气升于天上,所以人死后头在北安葬,活着的人朝南居住,这都是从最初沿袭下来的。

远古先王尚未有宫室,冬天掘地穴居,夏天筑巢而居。当初不知用火烧熟食物,吃草木的果实,鸟兽的生肉,喝它的血,吃它的毛。当初尚未用麻纱和蚕丝制衣,用鸟羽兽皮当衣遮体。

后代圣人兴起,讲究用火的好处,制造模型烧铸金属器具,搅和泥土经火烧加工制成砖瓦陶瓷等器皿,用来建造台榭、宫室和门窗;用火烧烤烹调,以此制成甜酒酢浆;生产处理麻丝,以此制成布匹丝绸,以此保养生者,送葬死者,侍奉鬼神上帝,这都追从起初的做法。

所以玄酒在内室,甜酒白酒在门边,浅红色的清酒粢醍在堂上,澄酒在堂下。陈列祭祀用的牺牲,准备好鼎和俎,排列好琴瑟管磬钟鼓等各种乐器,编撰好祝词和嘏词,以祈求上神和先祖之灵的降临,以端正君臣关系,以纯厚父子亲情,以使兄弟和睦,以使上下整齐有序,夫妇各有所职,这就称谓承接上天恩赐的福祉。

编制祝词,祭以玄酒,进献血毛,生肉放在俎上,带肉的骨要烧熟,祭祀者踏着蒲席,用粗布覆盖酒尊,穿着洗干净的丝绸祭服,献上甜酒白酒,进上烤肉,君王和夫人交替献酒,以使上神和祖先的魂魄欢娱,这叫做人神感通和合。

然后退下来将生熟牲肉放在一起烹调,同时区分犬豕牛羊等各种骨肉的贵贱,一一放置到簠簋笾豆和盛汤羹的铏鼎中。在祭祀中,祝词向神灵告以孝顺,嘏词代神灵向主人告以慈爱之情,这叫作大祥。这是礼的圆满告成。”

孔子说:“唉,可悲啊!我观察周代的治理天下之道,是到了周幽王、周厉王时期被伤害的。我舍弃鲁国将到哪里去呢!鲁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不符合礼的。周公的礼制已衰败了。杞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夏朝的始祖禹传下来的;宋国的郊祀天地之祭,是商朝的始祖契传下来的。这是天子应当坚守的祭礼。所以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

祝词和嘏词不敢改变那自古沿袭下来的常规,这是礼中最重大之处。

祝词嘏词,藏在宗祝巫史家中,违反了礼啊,这叫作礼制不明的幽国。祭祀时都用盏斝向尸君祝酒,不符合礼制,这是僭越了君王。

冕弁兵革藏在私人家中,不符合礼制,这叫作胁迫君王。

大夫配备官员,各种祭器不必借用,各类声乐齐备,这不符合礼制,称作纲纪紊乱之国。

所以为国君效力称为臣子,为大夫效力称为仆人。为父母守丧三年,新婚须休假,一年期间国君不可差使他们。穿了丧服入朝,与家仆杂居不分上下尊卑,这不符合礼制,这叫做君王与臣仆共同拥有国家。所以天子有田地用以安排他的子孙,诸侯有国土用以安排他的.子孙,大夫有封地用以安排他的子孙,这叫做制度。所以天子到诸侯国去,必须下榻在该国的祖庙里,如不按礼制进入,这称为天子坏法乱纪。诸侯如不是问疾吊丧而随便进入他的臣下之家,这叫做君臣相互戏谑。

所以礼制,是君王治政的权柄,用它辨别嫌疑洞察幽微,礼敬鬼神,考证制度,分别仁义,用来治理政局安定君位的。所以政治不公正君王之位就会危险,君王之位危险大臣就会背叛,小臣就会窃权。刑法严酷而风俗败坏,则法制变化无常,法制变化无常而礼仪紊乱无序,礼仪紊乱无序则士人不愿做官效劳了。刑法严酷而风俗败坏,则民心离散不肯归顺了,这叫做有病之国。

所以政权,是君王用来保护自己的。因此政权必须根据天道,效法它来下达政令。政令下达到社庙称为效法土地,下达到祖庙称为仁义,下达至山川称为兴作,下达到五祀称为制度。这是圣人用它来牢固地保护自己。所以圣人参验天地,比照鬼神,以此来治理政治。处置他的现实存在,这是礼的尊卑秩序;研讨它的爱好乐趣,这是民众的治理。所以天生四时而地生财用,人由父母所生而由老师教育之,这四个方面君王正确运用它,所以君王立于没有过错的地方。

“所以君王,是要使其本人聪明,而不是使别人聪明的人;君王,是受人供养,不是供养别人的人;君王,是受人侍奉,不是侍奉别人的人。所以君王使别人聪明则会有过错,供养别人则会产生不足,侍奉别人则会失去尊位。所以百姓尊重君王从而来治理自己,供养君王从而来安定自己,侍奉君王从而来显耀自己。所以礼制通行而名分确定,所以人们皆愿为正义而死而不愿苟且偷生。

所以国君用人,善于用其智慧,而去其诈伪;用其勇敢,而去其暴怒;用其仁爱,而去其贪欲。

所以国有患难,君王为社稷而死称为义,大夫为宗庙而死称为辨。

所以圣人能以天下为帝王一家服务,以中国为帝王一人所有者,不是凭主观意愿,而是一定知其实情,洞察其意义,明晓其利益,看透其患难,然后才这样做的。

“什么是人情?喜欢、愤怒、哀苦、恐惧、爱好、厌恶、欲望,这七种情感用不着学习生来就有。什么是人义?父亲慈爱、子女孝顺、兄长温良、弟弟恭敬、丈夫守义、妻子听从、长辈惠爱、幼辈顺从、君王仁爱、臣子忠诚,这十点叫做人义。相互讲究信用,建立和睦关系,称为人利;争夺相杀,称为人患。所以圣人要治理人的七情,修养十义,讲究诚信,建立和睦关系,崇尚辞让,摒弃争夺,若丢掉了礼用什么来治理它们呢?饮食和男女情爱,这是人的最大欲望。死亡贫苦,这是人的最大厌恶。所以欲望和厌恶,是人的心理的最大原由。人情深藏心底,难以测度。美好和丑恶皆在心中,不表现在脸色上。要全部弄清楚它们,舍弃了礼还靠什么呢?

“所以人,是天地盛德的产物,阴阳相交的结晶,鬼神聚合的成果,是五行的秀气凝集而成。

所以天秉持阳气,垂照日月之光;地秉持阴气,开窍于山谷川泽。五行散播于一年四季,和合交融而后产生月相。因此十五日渐至满月,十五日又至月亏。五行的运行,交替相生盈竭。五行、四时、十二月,循环相为起始。五声、六律、十二管,循环相为依据。五味、六和、十二食,循环相为本味。五色、六章、十二衣,循环相为本色。

所以人,是天地的中心,五行的始端,以饮食五味、区别五声、衣着五色之服而生存。所以圣人制定法则,必以天地为依据,以阴阳为原由,以四时为总纲,以日星为头绪,以月份为量度,以鬼神为徒属,以五行为本体,以礼义为器具,以人情为田地,以四灵为家畜。以天地为依据,所以能涵盖万物。以阴阳为原由,所以能明察人情。以四时为总纲,所以能劝勉众人办事。以日星为头绪,所以办事有条不紊。以月份为量度,所以功业大小可以区分。以鬼神为徒属,所以办事能忠于职守。以五行为本体,所以办事可以循环往复。以礼义为器具,所以办事能够成功。以人情为田地,所以人可作为主体。以四灵为家畜,所以饮食就有来源。什么叫四灵?麟、凤、龟、龙称之为四灵。所以畜养了龙,各种鱼类就不会惊游而去;畜养了凤,各种鸟就不会惊飞;畜养了麟,各种野兽就不会惊跑;畜养了龟,了解人情就不会有差错。

所以先王掌握筮卜,有序祭祀,埋葬丝缯,宣读祝词嘏词,设立制度,因而国有礼制,官有政绩,办事有职守,礼仪有秩序。

“所以先王担心礼制不能通行于天下。

所以在郊外祭祀天神,是用来确定至高无上的天位的;在国都内祭祀社庙,是用来陈列地利的;祭祀祖庙,是用来体现孝亲是仁的本原的;祭祀山川,是用来礼敬鬼神的;祭祀五祀,是用来体现办事法则的本原的。所以主管祭祀之礼的宗祝在庙内,辅助君王的三公在朝中,传授礼制的三老在学校,君王前有巫祝后有史官,卜筮瞽侑之人都在左右。君王处于中心之位,垂拱无为,以守中正之道。

所以礼行于郊祭而百神就接受职守了,礼行于社庙而百货就极尽其利了,礼行于祖庙而孝慈就能得以施行了,礼行于五祀而办事法则就得以端正了。所以实行郊祭、社祭、祖庙之祭、山川之祭、五祀之祭,义得到了修正而礼也寄托在其中了。

“因此那礼,必定依据于形成天地万物的太一元气,分别为天地,转变为阴阳,变化为四时,分散为鬼神。它下达赋予万物为命,它取法于天地。

那礼必定根源于天,运行于地,分散于事,变化为时节,和协于不同的功艺。它使人安居生存称为养,它运行表现于财力、辞让、饮、食、冠、婚、丧、祭、射、御、朝、聘等各项人类活动中。

“所以礼义,是人的最基本的出发点,用它来讲究诚信建立和睦关系,如同肌肤会合、筋骨相连一样将人们巩固地团结起来;是用以养生、送死、侍奉鬼神的根本方法;是用以通达天道、疏理人情的最大渠道。

所以只有圣人才知道礼义是不可以将它废止的。所以凡是国破家亡、人员流亡,都必是因为先丢弃了礼义。因此礼对于人,犹如酿酒要有酒曲:君子如同以醇厚的酒曲酿造美酒一样讲究礼义故成君子,小人如同以淡薄的酒曲酿成薄酒一样不重视礼义故成了小人。

“所以圣王修行义的总纲、礼的顺序,以此治理人情。所以人情,是圣王的田地,修订礼制来耕它,陈列义理来种它,讲授学问来耘它,依据仁爱来凝聚它,传播音乐来安定它。所以礼,是义的果实。和义协调配合,那么先王虽然没有礼制,也可以凭借义产生出来。义,是办事的分寸,仁爱的节制。将礼和义协调,且讲究仁爱,这样做的人就会强大。仁爱,是义理的根本,安定顺从的主体。这样做的人就会受人尊重。所以治理国家不用礼,如同耕田没有耜;实行礼不依据义,如同耕了土地不播种;实行义而不进行讲学,如同播种以后不耘草;讲学而不同仁配合,如同耘草以后不收获;配合了仁而不用音乐安定人心,如同收获以后不食用;用音乐安定人心而不达到顺从和谐的境界,如同食用了以后没有长强壮。四肢健全,肌肤丰满,这是人的强壮。父子情深,兄弟和睦,夫妇和谐,这是家庭的强壮。大臣守法,小臣廉洁,官职上下有序,君臣互相匡正,这是国家的强壮;天子以德为车,以音乐为驾驭,诸侯以礼来往,大夫以法相互配合,士人以诚信相互考察交往,百姓以和睦相互守业生活,这是天下的强壮。这是安定和谐的大顺境界。大顺,是人们用以养生、送死、侍奉鬼神的法典伦常。所以事情繁多而不郁结,各种事情同时办理而不相互缠绕交错,事情细微却不遗漏,深奥却能通晓,茂密却有间隙,密切联系却不相纠缠,一起运行却不相为害。这是和谐顺畅的极点。所以明白了顺的含义,才能守住高位而不至于危亡。

“所以礼是有差别的,应该简省的不可丰厚,应该丰厚的不可简省,这样可以依据实情而符合正道。因此圣人顺应民情,原来居住在山区的不迁徙到平川去,原来居住在水边的不迁徙到中原去,使民众不会疲惫。利用水、火、金、木和饮食必定按照时令,婚配男女、颁赐爵位必定使年龄相当功德相称,利用民力必不违农时。因此没有水旱昆虫之灾,民众没有凶险饥荒和妖孽之疾。因此天不吝惜它的大道,地不吝惜它的财宝,人不吝惜他的情感。因此天降甘露,地出甘泉,山出宝器和车辆,黄河出现龙马背负河图,凤凰、麒麟都在郊外的大泽中,龟、龙在君王的宫内池水里,其余鸟兽的卵胎,都可俯身窥见。所以如此没有别的原因,都是因为先王能修正礼而通达义,体现诚信以达到顺畅和谐的缘故,这是大顺的结果啊。”

礼记礼运篇

《礼运》,是《礼记》中的一篇,《礼记》是古代一部重要的中国典章制度书籍。大约是战国末年或秦汉之际儒家学者托名孔子答问的著作。根据郑玄的话,认为“名《礼运》者,以其记五帝、三王相变易,阴阴转旋之道”。《礼运》实际上则反映了儒家的政治思想和历史观点,尤其是书中的“大同”思想,对历代敬塌政治家,改革家都有深刻的影响。握渣康有为为《礼运》作注,在注解中发挥了他有关变法维新的政治主张。按古代说法即认为《礼记·礼运》篇的“大同”之说是受段稿悄墨家或道家的影响。

《礼运》为今本《礼记》的第九篇。全文借夫子对旁边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