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为要反对儒家思想的原因是庄子倡导的道家思想与孔子倡导的儒家思想价值观不同,儒家以人为中心,强调人的社会性,而道家不以人为中心,重视人之自然性,儒家以天为至高存有,突显历史背景,而道家以道为至高存有,展现宇宙视野,儒家企盼天人合德,人须行善以求至善,而道家向往与道合一,人需智慧以求解脱。

庄子为什么要反对儒家思想呢?

在中国古代社会里,儒家思想长期占统治地位。与儒家思想不同,道家的思想虽然不占统治地位,但它主张以“道”为体,“道法自然”,倡导“清静无为”的思想,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儒道互补”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事实”和人们的共识。如果说儒家以其刚健有为、积极入世这一侧面影响和塑造中华民族性格的话,那么道家则可以说是从超越现实人生,追求个体人格自由这一侧面影响和塑造中华民族性格而显赫于中国传统文化的。

超越现实人生,追求人格自由在庄子思想中表现得尤为突出。1任何理想人格的构想,都离不开社会、时代的土壤,都要以一定的现实为基础。庄子所构想、追求的理想人格,是庄子对其所生活现实的回应、超越。庄子生活于战国,这是一个社会转型、急剧动荡的时代。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古代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由分裂走向统一的转型时期,伴随着剧烈的阵痛。其表现为战乱频仍,群雄割据,社会动荡不安。根据史载统计,春秋战国时期,各国诸侯的战争达480多次,弑君36起,灭国52个。面对社会动荡不安,人民生灵涂炭,敏感的知识分子能无动于衷吗?于是,诸子蜂起,百家争鸣。

生活于春秋后期,面对“礼崩乐坏”、天下动荡形势的孔子,提出“仁”的观念作为济世良方,开创了儒家仁政德治的理想主义之先河。与儒家仁政德治的道德理想主义不同,老子反对儒家所倡导的仁政德治,主张无为而治,认为社会动荡不已的原因是人们的“知”(智巧)和“欲”(欲望),而儒家倡导的以仁义治乱世,不但于治世无补,反而会滋长人们的贪欲、伪诈,加剧社会的动乱。最好的办法应是自然无为,即取消人们的智巧和欲望,使人回到原始古朴、无知无欲的自然状态。老子开创了道家批判现实社会、主张清静无为思想的先河。庄子继承了老子以道为本,自然无为,以及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和对现实人生的否定的思想。在庄子看来,“方今之时,仅免刑焉”。(《庄子·人间世》。下引《庄子》,仅注篇名。)

“今世殊死者相枕也,桁杨者相推也,刑戮者相望也”。(《在宥》)那么造成社会动荡,人民生灵涂炭的根源是什么呢?庄子认为,动荡的原因在于人有智有欲。拿统治者来说,本来在上古时代,黎民百姓有他们固有的本能和天性,他们织布而后穿衣,耕种而后吃饭;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浑然一体,没有一点偏私,任其自然。那时,山野里没有路和隧道,水面上没有船只和桥梁,各种物类同生共存,禽兽成群结队,草木随意生长。禽兽可以用绳子牵引着游玩,鸟鹊的巢窠可以自由攀登上去探望。人人都蠢笨而无智慧,愚昧而无私欲。哪里还知道什么君子、小人?等到世上出现了圣人,他们却竭心尽力地去追求所谓仁义、礼法,从而导致天下开始出现迷惑与猜疑,天下开始分离。所以,“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马蹄》)“夫赫胥氏之时,民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

民能以此矣。及至圣人,屈折礼乐,以匡天下之形,县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好知,争归于利,不可止也。此亦圣人之过也!”(《马蹄》)既然社会动荡、灾祸皆起因于有智有欲,那么消除动荡、灾祸的办法就是绝圣弃智,无知无欲。“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月去箧》)。于是庄子要人们回到那无智无欲的原始的远古社会里去:“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犬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已。”(《月去箧》)“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盗跖》)向往古朴、自然的社会,追求浑然、自由的人生,成为庄子构想理想人格的基础。

庄子构想理想人格,还有其本体论的哲学基础,这就是“道”的哲学。这里我们只是从作为理想人格的哲学基础这一角度来略加考察。处于庄子哲学核心的“道”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在《大宗师》中,庄子是这样向人们描绘“道”:“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在《知北游》中,“道”是这样的:“……‘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在蝼蚁。”“在禾弟稗。”“在屎溺。”“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形形之不形乎!道不当名。……道无问,问无应。”庄子所谓“道”,是先于天地万物而生,是宇宙的派生者,它早于一切,高于一切,它可以感知,却不能认识,可以领悟,却不可以面见。道神通广大,能超越一切,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一切事物都不能离开它:“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万物不得不昌,此其道与。”(《知北游》)但是“道”这种无知无欲、自自然然,无所作为又无所不为的品质,却是一切事物,当然也是人所应该学习和崇拜的:“吾师乎!吾师乎!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已。”(《大宗师》)道的这种自然无为的品格,当然也就成了庄子构想理想人格的本体论哲学依据。2庄子对其所构想、追求的理想人格有多种称呼:“真人”、“至人”、“神人”、“圣人”。我们可以把它统称为“真人”。“真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格呢?庄子在《逍遥游》中,对它有一个总括,可以说是概括了作为理想人格“真人”的基本品格:“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所谓“圣人无名”,就是说,作为理想人格的“圣人”,应该是淡泊名利,不为名利所左右。儒家认为社会动荡的原因在于礼乐不兴,主张以仁义治天下。

庄子认为,追求名义、仁义、道德,这不但不能使社会达到太平,反而是社会动荡不安的原因。庄子假孔子之口说:“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人间世》)名誉、仁义不仅是祸乱的根源,而且还会造成人的自然本性的丧失。“夫孝悌仁义,忠信贞廉,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也。”(《天运》)“屈折礼乐,口句俞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骈拇》)在庄子看来,自从虞舜以仁义为号召而搅乱天下,天下的人就没有为仁义相奔走的,而这就是用仁义改变了人的自然本性,使人失却了人原本有的真性。故“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骈拇》)因此,作为理想人格的真人,就不能为仁义、名声所役,否则就会失却人的自然本性。“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应帝王》)庄子本人可以说是淡泊功名利禄的典范。在常人眼中,那高居于百官之上的相位可以说是心向往之,梦寐以求不可得的,但在庄子眼里,相位不过如“腐鼠”一样,不屑一顾。

《秋水》记载:庄子到梁国去拜访他的朋友惠施,惠施正在梁国为相,以为庄子想取而代之,派人搜庄子三天三夜。庄子跑去对惠施说,你那个梁相,对我不过是只臭老鼠罢了!“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逍遥游》)所谓“神人无功”,就是说,作为理想人格的“神人”,应该是顺应自然。儒家主张内圣外王,不仅要有一颗仁者之心,还要有所作为,要“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从而建功立业。庄子反对儒家积极有为的思想,主张理想人格要顺应自然的变化。

庄子说:“夫帝王之德,以无地为宗,以道德为主,以无为为常。无为也,则用天下而有余;有为也,则为天下用而不足。”(《天道》)要让天下万物自由发展,不要人为地干预,否则,万物就会失去原有的本性,改变了自然的常态,而超越原本的真性,改变了自然的常态,天下就会动乱;不超越原本的真性,不改变自然的常态,哪里用得着治理天下呢!“昔尧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欣欣焉,人乐其性,是不恬也;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夫不恬不愉,非德也。非德也而可以长久者,天下无之。……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在宥》)所谓“至人无己”,就是说,作为理想人格的至人,应该“忘形”、“忘情”,从肉体、精神两方面彻底忘掉自己,用庄子的话说,就是忘却生死、宠辱、贵贱、好恶、是非,在生死、宠辱、贵贱、好恶、是非,在生死、宠辱、贵贱、好恶、是非面前,不动感情。庄子说:“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德充符》)要做到无情,首先要在是非面前不动感情。

在庄子看来,世界上本来就无所谓是与非,一切是非之辩,无异于风声,毫无价值。所以他主张“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齐物论》)从世俗所谓是非之辩中解脱出来。著名的庄周梦蝶的故事,可以说是忘却是非的典型例子。其次是忘却宠辱、贵贱、生死等。自然规律的运行,是人不可改变的,人只能听天由命,“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人间世》),“呼我牛也而谓之牛,呼我马也而谓之马”(《天道》)。“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养生主》)。最后,忘却生死。在庄子看来,生死是一种自然现象,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因此,在生死面前,也要顺应自然,不要为之动情。庄子说:“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通天下一气耳。”(《知北游》)生与死只不过是“一气”之变化。

庄子不仅把生死看成自然之事,而且把死亡看成是人生的最大幸福和快乐。《至乐》记载:庄子妻死,他不但不悲哀,反倒鼓盆而歌,当惠施责怪他太不尽人情时,他说:“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

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口敫口敫然随而哭之,自以为有通乎命,故止也。”能做到对是非、荣辱、生死不动情,即达到了“至人无己”的境界,也就超越了有限的个人生命,使自我的精神同化于大道,与天地万物宇宙为一体了。所以在“无名”、“无功”、“无己”三者之中,“无己”是核心,只有“无己”,才能做到“无名”、“无功”。“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天地》)如果人能做到“无名”、“无功”、“无己”,就可以达到“逍遥游”的理想境界,而这样的人就是庄子所向往、追求的理想人格——“真人”(“圣人”、“神人”、“至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大宗师》集中地给我们描绘了“真人”:“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是知之能登假于道也若此。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讠斤,其入不距;然而往,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3庄子不仅向人们提出和描绘了“无名”、“无功”、“无己”的理想人格,而且还指出了达到这种理想人格的方法和途径。

庄子所描绘的“无名”、“无功”、“无己”的理想人格,以常人的观点看来是根本达不到的,因为世俗生活中经常碰到一些问题,如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生与死等等,是相互对立无法超越的,人们天天都要同它们打交道。既然人们天天同它们打交道,又无法超越它们,那也就无法达到“无名”、“无功”、“无己”的境界。在庄子看来,是非问题、善恶问题、美丑问题、生死问题等等,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以常人的观点看,这些问题是对立的无法超越的,但以“道”观之,这些问题又不是问题。拿是非、善恶、美丑来说,不存在着什么根本对立不能化解的。例如,人睡在湿处会“腰疾偏死”,难道泥鳅也是这样的吗?人住在高高的树上会胆战心惊、惶恐不安,难道猿猴也会这样吗?人吃牛羊猪肉,麋鹿吃草,蜈公吃蛇,鸱鸟和乌鸦喜欢吃老鼠,谁能判定什么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味呢?毛嫱、骊姬人皆曰美,可鱼儿见了她们却深潜水底,鸟儿见了高飞云端,麋鹿见了撒腿逃离,谁能判定它们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呢?其实,以“道”的观点看它们,它们是相通浑一的。“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怪,道通为一。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齐物论》)因此可以说,“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以道观之,不仅是非、善恶、美丑没有区别,而且连生死也没有什么根本区别,人之生与死,都是同于一“气”,都是由“气”变化造成的,“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故曰:通天下一气耳。”(《知北游》)

总之,以道来观察天下万物,它们之间没有什么质的区别,因此,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为所谓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生与死等问题自寻什么烦恼。这样,庄子运用相对主义方法,通过齐是非、齐万物、齐生死,达到了无是非之辨、无善无恶、无美无丑、“万物一齐”、“死生一条”,与道合一的无差别“道”的世界。通过相对主义方法,扫除了达到“无名”、“无功”、“无己”的理想人格的认识、心理上的障碍,那些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生与死等等,搞得常人眼花缭乱、浑浑然然无法解决的问题,运用相对主义的方法,以道观之,统统都化为乌有了。心理、认识上的障碍消失了,剩下的就是怎样达到“无名”、“无功”、“无己”的理想人格的具体途径了。

怎样才能达到理想人格的境界呢?庄子提出了“心斋”、“坐忘”的修养方法。何谓心斋?“无听之以耳,而无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人间世》)何谓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大宗师》)可以看到,庄子所谓“心斋”,就是要人保持虚静之心,即保持无知、无欲、无情;而要保持这种虚静之心,又必须通过坐忘来达到,这就是要摆脱一切生理肉体的欲望,去掉一切心智的智慧。

在《大宗师》中,庄子曾借孔子弟子颜回之口,描述了具体的修养过程: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内外结合逐步解脱限制的修养过程:首先是抛弃仁义——社会关于人的精神生活的规范;其次是礼乐——社会关于人的外在行为的规范;最后是抛弃生理欲望和心灵智慧,达到“死生一观,物我两忘”的逍遥自由的境界。4庄子生活于社会转型大变革的“乱世”,他深切地感受到社会动荡给人们带来的巨大灾难,看到人们疯狂地追逐物欲而造成的无休止的战争、灾难。社会堕落了,人们堕落了,无可救药了,再也不像远古时代人们那样无知、无欲和睦相处了。庄子幻想回到那无智无欲的理想社会中去,但社会的现实使他绝望了,于是庄子改变了孔子、老子那些企图改变社会的救世思想,因为社会现实比孔子、老子那时社会动荡要更剧烈得多。既然社会现实已无可逆转,救世已不可能,庄子就只有另辟蹊径了——变救世为救人。老子的救人,不是救人于水火,不是把人从社会的苦难深重中解救出来,而这要与救世结合起来,或者勿宁说,只有先救世,才能再救人,而救世显然已经不可能,那救人于水火也就不可能。所以,庄子所谓救人,就是要在观念、思想领域中来一场革命,把人们头脑中的那“有智”、“有欲”、“有为”等东西,统统都挖出来,彻底抛弃。

于是就构想出超凡脱俗的“无名”、“无功”、“无己”的真人理想人格,并赋予他无与伦比的魔力,什么“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逍遥游》);什么“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氵互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齐物论》);什么“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大宗师》)……庄子所构想的个体精神逍遥自由的理想人格,无论怎样说,对当时追逐物欲的人们来说,起了解放思想的作用,对后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庄子为什么瞧不上儒家的思想呢?

因为在庄子看来,认真你就输了。谈及中国千百年来最具代表性的文人名人,非至圣先师孔子莫属;而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中,也一直是历朝历代官方推崇的主流思想。

不过,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有一位狂人思想家,丝毫不把孔子和儒学放在眼里。他是谁呢?他就是道家圣人,“南华真人”庄子。

庄子对儒家思想相当厌恶,甚至已经厌恶到了后人难以理解的地步。比如说,他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讽刺孔孟;还曾经在自己的著作中,杜撰了许多孔子在别人面前吃瘪的桥段。庄子为什么这么痛恨儒家呢?

这要从庄子本人的“齐物”思想开始说起。所谓的“齐物”,就是“万物一齐”,宇宙万物,一切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不论是善恶,好坏,美丑,都是人类给自然赋予的意义;

本质上都是虚无的,而一切则“本来一体”。庄子话语体系里,圣贤假如能看透这一点的话,那么就是“至人,圣人”,天下第一聪明人,只要我们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真正的大逍遥,大解脱。

儒学是什么呢?孔孟时代的原始儒家,是最爱“较真”的学问,而且最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一门学说。他们不仅和当初无限膨胀的君权极力作对,说“恒言君之过者为之忠”;还为了道统,为了信仰愿意不要命,这在庄子看来,都是非常可笑的事情。

用庄子的眼光来看,别人怎么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不就能“逍遥游”,不就可以“逆来顺受”了吗?鲁迅笔下的“阿Q”,据先生所说,就是以庄子为原型。

在庄子,和千千万万个秉持“庄子哲学”的中国阿Q眼里,认真你就输了。

庄子为什么批判儒家法家的法律思想

因为在法律思想方面,《庄子》发展了《老子》中否定礼、法等的主张,又发展了《老子》中的虚无倾向,提出了中国最早的道德虚无主义和法律虚无主义。与儒家法家的法律思想分庭抗礼。

一、主张绝对无为,否定仁义礼法

《庄子》从消极方面发展了“道”的虚无性,首先,它在肯定“道”的权威、普遍性和主宰地位的基础上,突出了道的神秘性和自主性:一方面,道“自本自根”,但却“生天生地”。另一方面,道又“有情有信”,“泽及万世”。

其次,《庄子》将《老子》的“无为”之道推向“虚无”,主张绝对无为。无为是道的基本属性,是天地万物尤其是社会人事所遵循的原则。《庄子》从三个方面对儒家的“礼治”进行了揭露和批判。其一,认为仁、义、礼、智是对人的自然本性的破坏。其二,认为仁义礼乐是导致社会分化和混乱的根源。其三,认为仁义礼乐是大盗“窃国”的工具。《庄子》认为法家的“法治”也是致乱之源。它还指责说:“天下之大不足以赏罚”,法家强调的“赏罚”不切实际,是欲治反乱的措施;法家崇拜的“明主”、“圣王”只能“丧人之国”,无一利而有百害。对于墨家的兼爱、尚贤《庄子》也给予批判,指出“兼爱不变迂乎?无私焉,乃私也”。

二、主张绝对自由,反对任何约束和限制

与《老子》相比,《庄子》更注重人生哲学的阐发,从而将它的法律观建立在个人本位的基础上。《庄子》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既是自然的一种存在形式,又是自然的一种造化,因此人的本性和人生的目的都应该从天地自然之中去寻找,自然之情便是人的本性。《庄子》的自由观集中地表现在它提出的“逍遥游”上。《庄子》将它的“逍遥游”概括为“心游”、“游心”、”心有天游”等,是一种脱离社会现实的抽象的内心自由。《庄子》的自由还表现在超越时空的绝对性,在它描述的自由境界中,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限制,但却与天地万物同体,与绝对之道合一。《庄子》在充分肯定精神自由的同时,还提出了达到这种自由的途径和方式,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齐物”;二是“无为”;三是“安时顺处”。总之,《庄子》在命定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与西方现代自由观完全不同的个体的、绝对的、精神的自由。

简介庄子

庄子(约公元前369年—公元前286年),名周,生卒年失考,与孟子同时。战国时代宋国蒙邑(今安徽蒙城人,另说今山东东明县人),曾任漆园吏。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老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者。后世将他与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也被称为蒙吏、蒙庄和蒙叟。据传,又尝隐居南华山,故唐玄宗天宝初,诏封庄周为南华真人,称其著书《庄子》为南华经。

秋水中庄子为什么要讽刺孔子

庄子既然认为个人的见识和万物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作为个人的孔子在庄子看来也是极其浅陋的。

庄子对儒家过分宣扬仁、义、礼、乐等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的,因为那违背了他理想的“即雕即琢,复归于朴”的自然本性。

从客观上讲,庄子对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的批判是有现实基础并具有一定积极意义的。庄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也可以说是发出了反对异化,要求回归人的“本性”的呼声。

扩展资料

《秋水》是《庄子》中的又一长篇,用篇首的两个字作为篇名,中心是讨论人应怎样去认识外物。

本篇以河伯与海若的对话为主要部分,河伯与海若共七问七答。

第一番问答,写河伯的自我中心心境——“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河伯的自以为多,和海若的未尝自多,恰成一鲜明的对比。由海若描述海的大与天地的无穷,舒展思想的视野,使人心胸为之开阔。

第二番对话,述时空的无穷性与事物变化的不定性,指出认知与确切判断的不易。

第三番对话,指出宇宙间有许多事物是“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的。

第四番对话,进一步申论大小贵贱的无常性。

第五番对话,要突破主观的局限性与执着性,以开阔的心灵观照万物。

第六番对话,何伯问:“道有什么可贵?”海若回说,认识“道”,就是认识自然的规律,认识自然的规律,便可明了事物变化的真相。

第七番对话,河伯最后问:“什么是天?什么是人?”这里“天”即自然,“人”指人为,含有妄为的意思。海若认为顺真性,便是自然(“天”),违逆常性便是妄为(“人”)。最末,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辩论鱼乐一章,写出庄子观赏事物的艺术心态与惠子分析事物的认知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