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3月27日消息,华东师范大学普陀校区思群堂于3月26日举行文学对谈,两位当代中国文学大师王安忆和余华分享了自己的写作经历、思想和感悟。在对谈中,两位作家探讨了文学与现实、传奇、人工智能等话题。

王安忆认为,AI写作虽然可以通过搜索和组合大量文字资料进行模式化写作,但有时可能涉嫌抄袭。她认为,小说写作的乐趣无法被人工智能替代,而且人工智能不能替代人类作家的思想、情感、创造力和风格。

余华表示,AI写作可以写出完美但中庸的小说,但很难写出具有个性的小说,因为文学应当是一个挑战乏味的世界。他认为,人类作家的思想、情感、创造力和风格是AI难以模仿和超越的。他说,“起码到现在为止,我认为GPT不会对我和安忆构成威胁。”据本站了解,他认为AI可能会成为人类作家的辅助工具,帮助提高效率和质量,或者拓展新的领域和风格。

在回答现场观众提问时,两位作家表示,他们仍然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写作,不受市场和读者的影响。他们认为,创作需要发自内心的灵感和情感,需要把自己的体验和感悟融入作品中,才能写出有内涵和意义的作品。

两位作家的文学对谈吸引了众多读者和文学爱好者前来观看,现场气氛热烈。此次对谈,不仅让读者更深入地了解了两位作家的写作思路和创作理念,也为文学与人工智能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考。

《余华谈写作》

自序:在写作的世界中,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附录:

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是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是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苦,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源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有被现实仅仅控制,我名曲感受着自我的分裂,我无法是自己变得纯粹,我曾希望自己成为一位童话作家,要不就是一位实实在在作品的拥有者,如果我能够成为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我想我内心的痛苦将轻微许多,我始终为内心的需要而写作,理智代替不了我的写作,正因为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家。

这不只是我个人面临的困难,几乎所有优秀的作家都处于和显示的紧张关系中,在他们笔下,只有当显示处于遥远状态时,他们作品中的显示才会闪闪发亮。应该看到,着过去的现实虽然充满了美丽,可它已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那里面塞满了个人想象和个人理解。真正的现实,也就是作家生活中的显示,是令人费解和难易相处的。

作家要表达与之朝夕相处的现实,他常常会感到难以承受,蜂拥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丑恶的食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换句话说,人的有碍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正想一位诗人所表达的: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

也有这样的作家,一生都在解决自我和现实的紧张关系,福克纳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他找到了一跳温和的途径,他描写中间状态的事物,同时包容了美好和丑恶,他将美国南方的现实放到了历史和人文精神之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现实,因为它连接了过去和将来。

一些不成功的作家也在描写现实,可是他们笔下的现实说穿了知识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他们看不到认识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当他们在描写斤斤计较的人物时,我们会感到作家本人也在斤斤计较。这样的作家是在写实在的作品,而不是现实的作品。

前面已经说过,我和现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点,我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纯粹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正式在这样的心态下,我听到了一手美国民歌《老黑奴》,各种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死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的乐观态度。写作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或者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或者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我感到自己写下了高尚的作品。

余华的写作特点及风格是什么?

余华的写作特点:

1、苦难意识

余华小说所刻画的苦难世界中,人们在生存困境和精神异化的双重压迫下,呈现出贫困与饥饿、暴力与死亡交织的生存状态。

2、宿命现象

宿命以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余华小说中人物的生死遭际。余华通过对宿命现象的大量演绎揭露了宿命的渊源和内涵,当人的欲望、罪恶、贫瘠和荒诞成为无以挣脱的命运枷锁时,如何实现对宿命的超越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余华的写作风格:

余华是先锋派小说家,其创作风格是较为独特的,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被其彻底否定,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知。

余华写作的语言特色

余华在进行小说创作时不断从音乐作品中汲取营养,用音乐语言特点来丰富自己的小说创作,从而使自己的小说语言充满了音乐节奏与韵律,句子韵味十足、朗朗上口,这与余华的音乐素养、音乐爱好等有着密切的联系。

如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我跟在村里几个孩子后面奔跑,脚下是松软的泥土与迎风起舞的青草”,其中的“跑”“草”就是押韵,使语言叙述体现出一种婉转跌宕的回环美。在余华小说中,依稀、迷茫、抖擞、荡漾、软绵绵、乱糟糟、急匆匆、兴致勃勃、气喘吁吁等节奏感强且富有声律美的词语比比皆是。

从暴力美学转型存在哲学,余华凭《活着》走向写作生涯顶峰

1990年代初,作家余华正在思考写作的转型。当时他已经在文坛小有声望,但名声主要局限在圈内,作品的主题和风格,已经使他自己感到困倦,他渴求突破。

这时,偶然听到了一首来自美国一百多年前的民歌,被它所表达出来的苍凉意味深深打动,决定要写一本书。于是,1992年他出版了《活着》这本书。

书中讲述了一位命运坎坷、饱受生活打击,但依然坚强活着的老人福贵的故事。福贵原本是一个嗜赌如命的纨绔子弟,输光了家底儿,气死了老爹,只能老老实实过起普通农户的生活。在他一生中,因为天灾人祸等各种原因,全部亲人陆陆续续先他而去,到了晚年只能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虽然人生如此悲催,但他依旧倔强地活着,而且活得非常豁达,令人感慨。

《活着》这本书所表达的关于生活勇气、生命意义的思考,打动过无数读者的心灵。因其杰出成就,《活着》于1998年获得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2005年获得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活着》和余华的另一部作品《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十部作品。余华也因此书于2004年3月荣获法兰西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

可见,《活着》这本书在余华的创作生涯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既是他创作风格转型的产物,也是他创作的一个标志性成就。

余华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登上文坛。他和苏童、格非、孙甘露等人的创作形成了一股文学潮流,评论界称之为"先锋文学"。

余华在这一时期写的先锋派小说,充满了残忍、血腥,很多作品都是直接描写死亡的,细节刻画令人毛骨悚然,比如在《古典爱情》这篇小说中,赴京赶考的柳生在科举落榜之后寻找曾与自己有过一夜柔情的女子,但当两人相见时,女子的腿正被切下,而被卖的另一少女还未被杀死。

为何他早年作品是这样的基调?余华曾说过他早年在医院的生活。他的父母亲都是医生,他最初也是一个牙医。他小时候胆子比较大,夏天曾经到医院的停尸房睡觉。医院本来就是见惯生死的地方,再加上在那个特殊时代,他经常会看到一些很血腥的画面。

这种经历对他后来写作影响很大。他的早期作品,如《一九八六年》《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在劫难逃》等,在描写死亡与暴力的过程中,着力展现了人性的丑陋与阴暗,充满阴郁、冷酷的气息,构建了一个没有丝毫人性光亮的地狱一般的世界。

余华把这一时期小说的格调称之为“暴力美学”,他后来反思:

成年后的他渐渐知道自己小时候经历的那些场景究竟是什么,于是经常做噩梦,精神压力很大。同时,由于先锋文学在文字上追求晦涩,以致读者很难接受。

因此,在以先锋派创作成名之后,余华开始尝试做出调整,考虑改变写作主题。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主题仍然是对人性进行无情剖析和批判,展现“文化荒原”时期人们情感的绝望。但作品主题开始面向现实,讲述平民的苦难命运,表现其超强的承受力和坚韧的生存意志。

他的写作手法也开始同步转型,余华这样解释他的写作风格的转型:

转型后的余华认为,创作的使命不是为了发泄,也不是控诉,而应当向人们展示人性善的一面,也就是高尚,这是对事物理解之后的一种超然。

他从过去愤懑不平以及先锋孤僻的封闭中逐步走出来,更加注重客观评价世界,客观看待人类生存的价值和意义。1992年发表的《活着》,是余华转型之后最成功的作品,也是他的代表作、巅峰之作。他自己也曾说过,再也写不出来这样的小说了。

余华这样解释他写作的缘起:有一天,他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 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打动了他,于是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

那么,打动了余华的这首歌曲,究竟是怎么样的?说来也是一个令人感慨的双重奏。

1860年,流寓纽约的美国著名作曲家史蒂芬·柯林斯·福斯特(1826-1864)听说他的一个朋友,也是他妻子珍妮家中的一个老黑奴去世了。这个老黑奴一生命运坎坷,晚年所有的亲人都已经先他而离世,最后自己也孤独离世。他的命运可以说是当时的所有黑奴悲惨境遇的一个写照。

福斯特与这个老黑奴有着多年的交情,因而他的去世使福斯特深感悲痛。老黑奴生前曾要作者为他写一首歌,作者也答应过。于是,他写下一首民歌《old black Joe》,就是后来被称为《老黑奴》的著名民歌。歌词写道:

写这首歌的时候,福斯特自身境况也很艰难:父母离世,兄弟姐妹也有一半离世,在世的也为谋生四散漂泊。他自己也遭遇家庭婚变。或许是在听到老黑奴的消息后,感时伤神,于是就写下了这首旋律优美、哀婉动人的歌曲。显然,作者除了寄托对老黑奴的哀思以外,也融进了对自己境遇的哀叹。

人世间,唯有生离死别,最令人神伤。正如南朝文学家江淹所说:“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这首《老黑奴》,道出了古今中外多少历经沧桑的人们心中的感触,所以至今传唱不衰,其魅力历久弥新。

在《老黑奴》的启发下写出的《活着》,同样也是在这种别离的背景下,带领读者体悟本真的生命,切切实实地给予人们以启迪,因而在余华的创作生涯中,占据了一个较为特殊的位置。

《活着》的故事是从叙述者“我”在夏日阳光下听福贵老人讲其人生故事开始的。福贵老人解放前出生于地主家庭,因为好赌好嫖败光家产(这一点使他因祸得福解放后侥幸没被当做地主处决)。

在他去为母亲抓药的路上,国民党军队抓了他当兵。在战场上,它被解放军俘虏。他选择了还乡(这一点是他不同于选择继续做解放军的春生,尽管后来春生做了县长,但在文革中死去)。

还乡后,他与妻子儿女过了一段紧张而温暖的生活。后来,他的儿子有庆因为给县长春生的老婆献血过量而死,有残疾的女儿凤霞好不容易嫁出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却因为难产而死。老婆家珍病死后,他的女婿二喜也意外死亡。最后,与他相依为命的外孙苦根吃多了豆子撑死了。

回顾福贵的人生,充满了一个个大同小异的死亡故事。

余华借助简单却强烈的笔触,描写出具有感情且包含理智关于生活及意志的寓言故事,借助富贵的人生经历讲述了中国社会中五十年的沧桑历史。

他的亲人纷纷在这个叫作“活着”的故事里死 去,而他却没有这种“幸运”,他只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的命运。一头牛在犁完所有该犁的地之前,一个人在挑足他应挑的担子之前,上天是不会让他的生命提前逃离的。作者借福贵之口,告诉人们这样一个道理:

这种平静而略带温和的叙述笔调,使得作品中尽管没有血淋淋的控诉,没有撕心裂肺的尖叫,甚至没有愤怒,却让读者感悟到:

小说借助双层叙事结构真实、客观地向读者展示了中国底层人民的个人悲剧。"福贵"的生存灾难和亲人的逐一死亡都充满着悲剧性,也凸显了生命在苦难中的承受力。

《活着》为何如此受欢迎?首先它作为小说,在叙事手法上技巧非常高明;其次它有着非常厚重的历史深度,展现了一个民族大半个世纪的历史沧桑;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它讨论的命题,切中、回应了很多人的关心: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特别是在当今社会,很多人都活在迷茫里,很多人都抑郁了。在生活困境中,甚至只是一次失业、生意失利的事件中,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活着》探讨了“人究竟该怎样活着”的问题,余华给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一本小说受欢迎的程度,取决于其对读者的启示力度。为什么这部小说能如此打动人心? 这部小说触及到人类生存状况这一重大的、本质性的问题,所以不断启发着人们。

余华作品充满了存在主义哲学的意蕴。这不难以理解,他开始创作的年代,正是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大行其道的时代。当时的中国人的思想信仰状况是,经历了高调的理想主义的破灭后,对人的存在充满了被欺骗后的荒诞感。很多人都不知道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正如当时著名的潘晓来信大讨论所提出的困惑:“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

最早在大陆流行的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说,世界是荒诞的。人偶然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面对着瞬息万变、没有锂性、没有秩序、纯粹偶然的、混乱的、不合理的客观外界,人感到处处受到限制、阻碍。在这茫茫的世界里人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人只有感到恶心、呕吐。

《活着》的主人公福贵的一生,就是这样充满了荒诞色彩的一生。他早年作为小地主的继承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没人能管束得了他。最后他自己把自己“作”得家道败落,只能去过佃农生活。

当他扑下身子,好好生活的时候,他的厄运却开始了:他的亲人一个个死去,他每一次想重新开始生活,命运就一个浪头袭来,将其打入地狱;当你看到他艰难爬出来,以为他将要重新开始生活时,命运就换一副面孔,再次把他推下去。

萨特还有一个命题,是“存在先于本质”。人像一粒种子偶然地飘落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本质可言,只有存在着,要想确立自己的本质必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人不是别的东西,而仅仅是他自己行动的结果。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自由的,人的行动选择是自由的。这是因为人的选择既没有任何先天模式,没有上帝的指导,也不能凭借别人的判断,人是自己行动的惟一指令者,但是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读者都万念俱灰,觉得福贵生不如死干脆死了算了的时候,福贵却从打算未放弃生,一直坚持活着。他给我们的启示是:

活着,要学会与命运讲和。 福贵和老黑奴一样,都是在命运一次次打击下坚强活下去的人。他们活下去的秘诀在于,他们已经学会忍耐命运的摧残,在时间的巨流中,不断拓展自己生命的厚度与广度。

活着,是每一个生命的责任。 余华想要告诉读者的是,活着虽然充满了苦难, 但路还得走下去。余华很欣赏“活着”这个词,认为它是一个充满了力量的词汇,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 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责任,是人的意义和价值。正如萨特所说,人是绝对自由的,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每个人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行动和价值承担全部责任。在现实世界中人的存在不是孤立的、纯粹的,而总是处于某种境况之中。通过某个人的选择,他牵连到全人类。

这就是说,我们不仅对自己负责,而且要对一切人负责,这就是人的意义和价值。也许生命有些事你无法预料,无法改变,但是更多的是需要你去负责,去担当。因此不论活着多么痛苦,你都要活下去,为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活着这件事本身也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