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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导演原本是编剧出身,在1987年曾经为香港电影新浪潮领军人谭家明导演写过三个黑社会题材电影剧本,称为王家卫的“黑帮三部曲”。
后来谭家明选择中其中一个剧本,拍摄了《最后胜利》。
与传统黑帮片不同的是,《最后胜利》讲述了一个帮派小弟“勾义嫂”的故事,但因为并非王家卫执导,影片在呈现上也并没有太多王家卫的痕迹。
1988年,王家卫刚满30岁,他得到了执导人生第一部电影的机会,于是在剩下那两个剧本中选择了一个悲剧故事,拍成了《旺角卡门》,由刘德华、张曼玉、张学友、万梓良主演
不过传说《旺角卡门》这个片名是电影公司起的,王家卫自己并不满意。
卡门是法国作曲家比才的歌剧《卡门》中吉卜赛姑娘的名字,她对爱情的追求正像电影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如灯蛾扑火般壮烈。
电影中有两条故事线,一是旺角黑帮红棍阿华和他的表妹阿娥的感情线。
二是阿华和他的小弟乌蝇之间的兄弟情。
阿华的表妹阿娥因为肺部感染从大屿山乡下来到旺角看病,暂住在之前很少联络的表哥阿华的家中。
两人朝夕相对,阿娥很快就对阿华产生了好感。
在这部处女作中,王家卫的镜头语言已经表现得非常成熟,像这个俩人一起吃饭的镜头,阿娥表面平常,但桌底下摇晃的腿和轻轻上扬的眼角却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蠢蠢欲动。
而阿华的女朋友美宝背着他去堕胎,令他十分受伤,正在空虚之时却有另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世界,令他很自然对阿娥产生了爱意。
但两人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阿娥病好后便很快回到乡下。
另一方向,阿华的小弟乌蝇生性头脑简单又好勇斗狠,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到处惹事生非,每次闯祸都要阿华出面为他摆平。
因为拖欠同门Tony的高利贷,阿华和Tony间发生了摩擦,虽然最后被帮中元老摆平,但俩人自此交恶。
警察开展扫黑行动,突击了帮会的环头,抓住了帮中掌管财政大权的大口基。
大口基为求自保,请求转做污点证人,并供出了帮中洗黑钱的内幕。
帮中元老商议后决定对大口基下手,阿公找到了阿华和Tony,让他们找个能干的手下,在大口基上法庭之前把他杀死。
阿华和Tony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表面上不表态,但都不肯接这个任务。
临走前阿公提醒阿华要多管教手下乌蝇,不然早晚会被他害死。
回头阿华便决定让乌蝇改行去做正经生意,出本钱让他去卖鱼蛋。
但乌蝇却不是个能守本分的人,对阿华的安排满腹怨言。
一个大雨天,阿华在街边避雨时巧遇昔日的女友美宝,得知她已经嫁为人妇,且怀有身孕。
阿华感到空前的失落,想起自己虽然是黑帮中令人仰慕的红棍,却仍是孤身一人。
他想起在大屿山的阿娥,便决定去找她。
原来阿娥有一个在交往的男朋友,是“刘伟强西医诊所”的医生刘伟强。
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其实就是后来拍出了《无间道》和《古惑仔》系列的著名导演刘伟强,不过1988年的刘伟强还只是摄影师,在本片中也是客串小角色。
但阿华的来到令阿娥坠入了情网,她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医生,选择了跟阿华在一起。
这段在电话亭中的激吻是片中最热烈的激情片段,也是皮哥最喜欢的镜头。
一边是阿华在乡下浪漫,一边是乌蝇又在给他捅大篓子。
这次是Tony路过乌蝇的鱼蛋摊时一时兴起对其调戏,还害乌蝇的鱼蛋摊被警察没收。
乌蝇为了报复,当晚就上门砸坏了Tony的宝马车,却被Tony的手下当场抓住。
Tony打电话通知阿华上门谈判,阿华却用枪威胁Tony,救出了乌蝇。
不料回头阿华和乌蝇两人又被Tony袭击,被打到倒地不起。
阿华心里已经决定不如就此隐退;而乌蝇却感到颜面扫地,发誓要做一件大事一雪前耻。
乌蝇终于主动上门找到阿公,接下了杀大口基的任务。
乌蝇从阿公处得到了一大笔安家费,他找到了自己已经改做正行的小弟阿西,给了他一笔钱。
乌蝇又找到了Tony,把剩下的钱用来还欠Tony的债,顺便把Tony好好羞辱了一番。
现在网上流传的那些经典表情包正是出自这里。
经典表情再来一个。
阿华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大屿山,此时他反而觉得轻松,因为已经决定离开那个江湖,和阿娥在一起,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阿华又接到阿西的电话,知道乌蝇要背着他去做傻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阿华感到很无奈,但却始终放不下江湖义气,为了救乌蝇,他又要踏足那片江湖。
阿华临别时骗阿娥说要去买药,但阿娥预感到这一去也许是俩人的永别了,却没办法阻止他。
最后阿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华离开……
阿华找到了乌蝇,劝说他放弃暗杀大口基的计划,跟自己回大屿山。
乌蝇表面上答应,回头却一个人跑了。乌蝇发誓出人头地,已经不能回头了,他说宁愿做一日英雄,也不想做一辈子乌蝇。
即使注定是一个悲剧,他也要一意孤行。
终于等到了大口基出庭的那一天,乌蝇早已经等在警察局外面要狙杀大口基。
乌蝇在连开几枪之后,没有能够将大口基打死,却反而被警察开枪打死。
阿华随后赶到,见到倒地的乌蝇,他二话不说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把因受伤倒在一边的大口基乱枪打死。
而阿华自己也被站在身后的警察开枪打中头部,临死前一刻,他脑中闪过当日在电话亭和阿娥激吻时的情景,可惜俩人最终仍然不能够在一起。
虽然这是王家卫的处女作,但王家卫电影中独有的那些经典对白在本片中也有很多,比如在阿娥留给阿华的信中写的那一段:
“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到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一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这段台词也被很多人引用过。
而运用降格拍摄镜头来表现打斗场面,这种手法在王家卫后来的电影中也经常用到。
和《最后胜利》相比,刘德华、张学友、万梓良三位当时如日中天的大帅哥,加上美女张曼玉,自然比曾志伟配李丽珍要养眼得多。
皮哥一直都觉得如果《最后胜利》让王家卫自己执导,他一定不会用曾志伟来主演。
本片表现手法难得非常写实,而故事又不落俗套,作为王家卫的首部作品,竟然没有太多风格化的印记,是难得的黑帮佳作。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热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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