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网售风波之后，新冠口服药Paxlovid在线下医院开售情况也引发公众的关注。近日，有媒体报道称，广州和睦家医院可开具辉瑞公司的新冠口服药，检查费用逾6000元，超过原本的药费。
除了上述医院可供应以外，有自媒体整理了百余家可供应Paxlovid的医院。在这一名单中，广东省仅有广州、深圳地区的和睦家医院可供应。
上述开药流程如何？费用如何收取？12月22日，南都记者就此致电广州和睦家医院，其工作人员表示，发热门诊医生的诊金是1235元，一盒Paxlovid的价格为2300元。“医生会根据患者的身体情况来决定是否要做（CT）那些检查。这些项目也并非是每个患者一定要做的检查。”
12月26日，对于上述网上流传的名单以及网上开售的事项，中国医药健康产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中国医药”600056.SH）证券部方面则回应记者，“对于各地的医院具体供药情况，我们不太清楚，在经销渠道方面，因为Paxlovid属于处方药，患者只能去到医院，根据医生的诊断才能开具此款药物。”
检查费高于药费？工作人员：检查项目并非必需
近期，有媒体报道，从广州和睦家医院获悉，12月22日起，新冠口服药Paxlovid将在该院发热门诊提供。报道提及，新冠口服药Paxlovid的费用大概为2300元。值得注意的是，除了药物的费用外，为判断病人能否使用该药，病人还需要进行CT检查（约需花费5000元）、肝肾功能检查（约需要花费几百块）以及医生诊金（约需花费1000元）等，该医院表示不能使用医保。
南都记者注意到，广州和睦家医院微信公众号曾于12月12日发表关于Paxlovid的科普文章，《热搜的新冠特效药Paxlovid是什么？治疗效果怎么样？可以预防新冠吗?》
广州和睦家医院微信公众号文章
文中指出，在我国第九版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也有对适用人群的描述：适用人群为发病5天以内的轻型和普通型且伴有进展为重型高风险因素的成人和青少年（12-17岁，体重≥40kg）。
用法为300mg奈玛特韦片与100mg 利托那韦同时服用，每12小时一次，连续服用5天。使用前应详细阅读说明书，不得与哌替啶、雷诺嗪等高度依赖CYP3A 进行清除且其血浆浓度升高会导致严重和/或危及生命的不良反应的药物联用。
12月22日，记者以患者身份联系到广州和睦家医院，其工作人员表示，“广州和睦家是有Paxlovid提供，一盒2300元。由医生来评估是否可以开出这个药物。”
那么，上述报道中所提到的，病人还需要的某CT、肝肾功能是属于开药所必需的常规检查吗？诊金如何？上述人士提到，“发热门诊医生的诊金是1235元，医生会根据患者的身体情况来决定是否要做（CT）那些检查项目。并没有说一定要做这些检查。”
经了解全国多家和睦家 定价不一
关于这类定价，其他地区和睦家医院的情况如何。当日，记者进一步联系到深圳、天津、青岛等地区的和睦家医院。
天津和睦家医院的工作人员回应记者，“需要病人直接过来看诊，如果有需要医生会根据情况来开。仅限于65岁以上的有基础病、确诊为阳性的老人。医生问诊的诊费为1300元至1700元。Paxlovid的价格为2300元。”当记者提及检查项目时，对方则表示，“主要看医生的检查情况，也可以带着检查报告过来让医生看看。”
深圳新风和睦家医院的客服人员告知记者，“医院也可开Paxlovid这款药物。发热门诊医生的诊金是815元至3800元，这取决于医生对于患者病情的诊断。另外还有250元至600元的护士分诊服务费，新冠口服药的费用为2600元。”
对于为何新冠口服药的药价不一致，12月26日，广州和睦家医院方面向记者提到，“虽然与深圳的医院同属于和睦家集团，但各个和睦家医院都是独立运营，所以诊费以及其他方面都有略微不一样。”
网传供药医院名单辉瑞小药箱却删除此类信息
记者梳理发现，2022年2月11日，国家药监局根据《药品管理法》相关规定，按照药品特别审批程序，进行应急审评审批，附条件批准辉瑞公司新冠病毒治疗药物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组合包装（即PAXLOVID™）进口注册。
在此不久后，中国医药于2022年3月9日与辉瑞公司签订了供货协议，在协议期内（2022年度）负责辉瑞公司新冠病毒治疗药物PAXLOVID®在中国大陆市场的商业运营。
2022年12月14日，中国医药与辉瑞公司签订了进口分销协议。对此，中国医药指出，鉴于上述供货协议期限已满，双方经重新谈判，公司将在协议期内负责辉瑞公司新冠病毒治疗药物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Paxlovid○R)在中国大陆市场的进口和分销。
事实上，除了广州以及深圳地区的和睦家医院方面可提供上述新冠口服药以外，有自媒体的文章整理了全国范围内可开具辉瑞上述口服药的医院名单。
《提供辉瑞口服药的医院名录》
据自媒体所整理的《提供辉瑞口服药的医院名录》，共涉及百余家医院，其中，北京地区陈列了10家医院，天津为4家医院，河北则近30家，而黑龙江、福建省、广东省则均仅有两家医院在列，分别为广州和睦家医院与深圳新风和睦家医院。
在调查中，记者注意到，广州以及深圳地区的和睦家医院均有上述药物提供。而天河区以及越秀区的两位三甲医院工作人员则向记者提及，并没有听说医院引入了这款药物。
对于其他地区医院的情况，南都记者随机抽取了部分医院进行调查，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药学部的工作人员表示，“如果有紧急情况，患者可以去急诊看病，有些医生可以评估患者的病情后开具Paxlovid。费用大概为2000多元，其他的检查流程跟以往的一样。”
不过，较为奇怪的是，有网友提到，此前可以通过辉瑞小药箱可以查询到所供应Paxlovid的附近医院。12月23日，记者再度登录辉瑞小医药箱程序，在药物名录中已不见Paxlovid的信息。
而记者注意到，早在12月14日，辉瑞医学信息部的自动语音回复中曾提及Paxlovid的咨询信息，“根据国家相关规定，处方药必需凭处方购买，辉瑞公司不以任何形式将处方药销售给患者。具体价格信息可咨询药店医院获取，如果医生已处方了该药物，您可微信搜索辉瑞小药箱查看就近的医院和药店信息。”不过，12月26日，当记者再次拨打，自动语音回复中也已删除这一信息。
辉瑞小药箱已不见Paxlovid的信息
究竟Paxlovid的供应及产能情况如何？上述名单的真实性情况如何？对于上述疑问，12月26日，中国医药回应记者，“对于各地的医院供药情况，我们不太清楚，目前可以确定患者只能去到医院，根据医生的诊断才能开具此款药物。”
“具体产能还不清楚，目前按照新合同正在执行。”中国医药证券部方面人士则表示。
曾在1药网等平台“短暂”开售
据辉瑞公司官网显示，PAXLOVID™为口服小分子新冠病毒治疗药物，用于治疗成人伴有进展为重症高风险因素的轻至中度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患者，例如伴有高龄、慢性肾脏疾病、糖尿病、心血管疾病、慢性肺病等重症高风险因素的患者。患者应在医师指导下严格按说明书用药，使用中应高度关注说明书中列明的与其他药物相互作用信息。
相较于线下购药的渠道而言，不少患者提及线上购得新冠口服药的经历一波三折。
早在12月上旬，网传消息称，1药网旗下互联网医院的新冠咨询门诊开始预售新冠口服抗病毒药物Paxlovid（奈玛特韦/利托那韦片），定价为2980元/盒。
据网传的问诊程序，在登入1药网APP后，点击新冠问诊专用通道的咨询问诊页面后，将会进入免费问诊页面。用户在咨询问诊后，由医生确认是否已确诊新冠，购买者需上传核酸或抗原阳性照片，获得Paxlovid处方。
12月13日下午6点至7点，记者多次尝试进入新冠问诊专用通道后进行问诊，输入“新冠”后，导诊对此回复，“请稍候，医生将为您的病情进行诊断。”不过，此后页面迟迟并未再更新。
晚上8时，记者再次登录上述页面，其导诊页面显示“服务器超出承载，正在升级，给您带来不便请谅解。”
12月14日上午，记者以“奈玛特韦”为关键字在1药网搜索，但其页面已无法跳转至新冠问诊专用通道，其所销售的药品目录中也不见上述新冠口服药的踪迹。
1药网APP上的新冠问诊专用通道咨询问诊页面
对此，1药网回应南都记者，“1药网并非网售辉瑞的Paxlovid药品，而是按照国务院防控机制办公室2022年12月12日发布的《关于做好新冠肺互联网医疗服务的通知》，通过互联网医院为符合条件的患者提供诊疗和用药服务。”
不过，南都记者当日收到的另一信息，有患者顺利通过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顺利预定新冠口服抗病毒药物Paxlovid。
患者透露，12月13日晚上7点，已顺利从上述互联网医院开出了Paxlovid处方，据处方单，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组合包装1盒，规格为0.15g*20片+0.1g*10片，患者需口服用药，12小时一次，一次3.0片。其适应症状则标注为本品单独或与抗逆转录的核苷类药物合用治疗晚期或非进行性的艾滋病病人。在支付了2980元药费后，患者目前的购买状态是下单成功。
当日晚上9点，家在北京的王先生闻讯后立即进入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缴费咨询，希望购得Paxlovid，但医生当时回复“没有了”，并表示次日再来咨询。
12月14日上午，王先生向南都记者发来与医生的最新对话，问诊医生告知王先生，“还是开不出来。”当王先生质疑是下架还是没货时，上述医生则再度表示，“应该是没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货。”不过，当日晚上，王先生成功下单，并于12月19日收到药物。
对于上述线上销售的风波，12月19日，记者曾就此向辉瑞公司求证，对方在后续的邮件回复中表示，“对于所提到的问题，将会稍晚一段时间给予解答。”
采写：南都记者 伍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