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生于1903年1月,卒于1987年1月,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
1915年秋考入清华大学,在该校高等科求学期间开始写作,第一篇翻译小说《药商的妻》,1920年9月发表于《清华周刊》增刊第6期,第一篇散文诗《荷水池畔》发表于1921年5月28日《晨报》第7版,1923年毕业后赴美留学,1926年回国任教于南京东南大学,第二年到上海编缉《时事新报》副刊《青光》,同时与张禹九合编《苦茶》杂志,不久任暨南大学教授。1930年,杨振声邀请他到青岛大
梁实秋生平简介
梁实秋(1903年1月6日—1987年11月3日),浙江省杭县(今杭州)人,出生于北京,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现当代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我精心为你整理了梁实秋生平简介,希望对你有所借鉴作用哟。
1、美满的婚姻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1974年4月30日),祖籍安徽绩溪,1927年2月与梁实秋结婚。育有三女一子,长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长子梁文骐;四女梁文蔷。
程季淑出身名门,她的祖父曾官至直隶省大名府知府,父亲是家中长子,在北京经营笔墨店。1921年冬,梁实秋与程季淑初次约会。在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已深深为对方吸引,北平的一些优雅场所几乎都印下了两人的足迹。1923年,梁实秋结束了8年的清华生活,按照学校的要求打点行李准备赴美留学。
1927年2月11日,学成回国的梁实秋与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举行了婚礼。
1937年7月28日,北平陷落,梁实秋觉得自己早先的政论很可能招致灾祸,而且有朋友暗示他已经上了日军的“黑名单”,上上之策是逃离北平。可岳母已是年老体衰,不堪奔波之苦。他和程季淑权衡几日,决定他一人先走,待局势稍缓,再作打算。1943年春天,程季淑的母亲病故,当她和孩子们带着大堆行李站在梁实秋面前时,程季淑时年43岁,眼角已见皱纹,耳旁已有白发。梁实秋既以一个知识分子的热忱为国事奔走,又不忘著译耕耘,眉宇间也露沧桑。
1974年,美国西雅图,梁实秋和程季淑幸福地安度晚年,然而,4月30日,梁实秋和妻子到市场购物,临街的`一个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伤势过重,离开人世。老伴的死,对梁实秋是个沉重打击,他写下了《槐园梦忆》一书,寄托对亡妻的悼念之情。最新版《槐园梦忆》由天津人民出版社于2013年出版。
2、古稀突发忘年恋
续弦韩菁清(1931-1994),生于1931年10月,父亲是一位巨贾,后移居上海。7岁时,她便在上海的儿童歌唱比赛中一举夺魁,14岁荣登“歌星皇后”宝座,成为上海滩光彩夺目的新星。1949年,韩菁清随父去了香港。她自编、自演、自唱、自己制片的《我的爱人就是你》使她获得了金马奖的优秀演员奖。
71岁的梁实秋在妻子故去半年后应邀来台,于偶然中认识小他28岁的韩菁清。见面第二天,他就按她头天提供的住址,
梁实秋简介 梁实秋简介是什么
1、梁实秋(1903年1月6日—1987年11月3日),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浙江杭县(今杭州)人,出生于北京,中国著名的现当代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曾与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其散文集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代表作《莎士比亚全集》(译作)等。
2、1923年8月赴美留学,取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926年回国后,先后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东南大学前身)、国立青岛大学(今中国海洋大学、山东大学共同前身)并任外文系主任。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英语系教授。1987年11月3日病逝于台北,享年84岁。
简单介绍一下梁实秋的生平
他是翻译家,自20世纪30年代起开始翻译莎士比亚的作品,持续了长达40年。到70年代,梁实秋才完成了对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共计剧本37册,诗3册。
他是学者,少时在清华大学求学八年,后远走重洋,取得了哈佛大学文学硕士的学位。回国后,先后在中国海洋大学、国立东南大学、北京大学等名校任教。
他是文学批评家,曾因“文学有没有阶级性”观点不同和鲁迅掀起骂战,被鲁迅称作“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1935年秋创办《自由评论》,先后主编过《世界日报》副刊《学文》和《北平晨报》副刊《文艺》。
1937年"七七事变"后离家独身到后方。
1938年抗战开始,梁实秋在重庆主持《中央日报·平明副刊》。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国民政府教育部小学教科书组主任,国立编译馆翻译委员会主任委员。抗战后回任北平师大教授。
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后改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后兼系主任,再后又兼文学院长。
1961年起专任师大英语研究所教授。1966年退休。曾携妻子游美,在美台两地轮流居住,其妻辞世后重返台湾。
1975年同韩菁清结婚。
1987年11月3日病逝于台北。
扩展资料
经典语录
1、我不愿送人,亦不愿人送我。对于自己真正舍不得离开的人,离别的那一刹那像是开刀,凡是开刀的场合照例是应该先用麻醉剂,使病人在迷蒙中度过那场痛苦,所以离别的苦痛最好避免。一个朋友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我最赏识那种心情。——《雅舍小品·送别》
2、没有人不爱惜他的生命,但很少人珍视他的时间。——《时间与生命》
3、菜根谭所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趣味,才是最令人低徊的境界。——《雅舍小品》
4、禅家形容人之开悟的三阶段:初看山是山、水是水,继而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终乃山还是山、水还是水。——《雅舍小品》
5、“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笋煮肉”。——《雅舍谈吃》
梁实秋简介?
梁实秋(1903-1987),号均默,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著名的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祖籍浙江杭州,出生于北京。[1]
他是国家社会党党员,否认文学有阶级性。早期梁实秋专注于文学批评,坚持将描写与表达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人性作为文学艺术的文学观,批评鲁迅翻译外国作品的“硬译”,不同意鲁迅翻译和主张的苏俄“文艺政策”,主张“文学无阶级”,不主张把文学当作政治的工具,反对思想统一,要求思想自由。这期间和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从1927年到1936年,论战持续了八年之久。1936年10月19日鲁迅不幸逝世,对垒式论战也自然结束。但是,这场论战所产生的影响既深且远。它不因鲁梁论战的结束而结束。论战所产生的影响实体己超出鲁梁本身,论战性质也己逾越了文学范畴,其余波扩涟到后来年代,以至于今。抗战年间,发生在重庆的那场“与抗战无关”的论争,虽不能说与这场论战有直接的关系,但也不能否认它们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
生平概况
1915年秋考入清华学校。在该校高等科求学期间开始写作。第一篇翻译小说《药商的妻》
1920年9月发表于《清华周刊》增刊第6期。第一篇散文诗《荷水池畔》发表于1921年5月28日《晨报》第7版。
1923年8月毕业后赴美留学。
1924年到上海编缉《时事新报》副刊《青光》,同时与张禹九合编《苦茶》杂志。不久任暨南大学教授。
1926年回国任教于南京东南大学。
1930年,杨振声邀请他到山东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长。
1932年到天津编《益世报》幅刊《文学周刊》。
1934年应聘任北京大学研究教授兼外文系主任。
1935年秋创办《自由评论》,先后主编过《世界日报》副刊《学文》和《北平晨报》副刊《文艺》。
七七事变,离家独身到后方。
1938年抗战开始,梁实秋在重庆主持《中央日报·平明副刊》。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国民政府教育部小学教科书组主任,国立编译馆翻译委员会主任委员。抗战后回任北平师大教授。
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后改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后兼系主任,再后又兼文学院长。
1961年起专任师大英语研究所教授。梁实秋先生在台湾
1966年退休。曾携妻子游美,在美台两地轮流居住,其妻辞世后重返台湾。他40岁以后着力较多的是散文和翻译。散文代表作《雅舍小品》。30年代开始翻译莎士比亚作品,持续40年,到1970年完成了全集的翻译,计剧本37册,诗3册。晚年用7年时间完成百万言著作《英国文学史》。
1975年同韩菁清结婚。
1987年11月3日病逝于台北。
梁实秋40岁以后着力较多的是散文和翻译。散文代表作《雅舍小品》从1949年起20多年共出4辑。30年代开始翻译莎士比亚作品,持续40载,到1970年完成《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计剧本37册,诗3册。晚年用7年时间完成百万言著作《英国文学史》。
梁实秋的生平简介
梁实秋(1903.1.-1987.11.3)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
1915年秋考入清华大学。在该校高等科求学期间开始写作。第一篇翻译小说《药商的妻》1920年9月发表于《清华周刊》增刊第6期。第一篇散文诗《荷水池畔》发表于1921年5月28日《晨报》第7版。1923年毕业后赴美留学,1926年回国任教于南京东南大学。第二年到上海编缉《时事新报》副刊《青光》,同时与张禹九合编《苦茶》杂志。不久任暨南大学教授。
最初他崇尚浪漫主义,发表不少诗作。在美国哈佛大学研究院学习时受新人文主义者白壁德影响较深。他的代表性论文《现代中国文学之浪漫的趋势》1926年在《晨报副镌》发表,认为中国新文学存在浪漫主义混乱倾向,主张在理性指引下从普遍的人性出发进行文学创作。1930年,杨振声邀请他到青岛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长。1932年到天津编《益世报》幅刊《文学周刊》。1934年应聘任北京大学研究教授兼外文系主任。1935年秋创办《自由评论》,先后主编过《世界日报》副刊《学文》和《北平晨报》副刊《文艺》。
七七事变,离家独身到后方。1938年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到重庆编译馆主持翻译委员会并担任教科书编辑委员会常委,年底开始编辑《中央日报》副刊《平明》。抗战胜利后回北平任师大英语系教授。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后改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后兼系主任,再后又兼文学院长。1961年起专任师大英语研究所教授。1966年退休。
40岁以后着力较多的是散文和翻译。散文代表作《雅舍小品》从1949年起20多年共出4辑。30年代开始翻译莎士比亚作品,持续40载,到1970年完成了全集的翻译,计剧本37册,诗3册。晚年用7年时间完成百万言著作《英国文学史》。
著作书目:
《冬夜草儿评论》(评论)与闻一多合著,1923(自费刊印)
《浪漫的与古典的》(评论集)1927,新月
《骂人的艺术》(杂文集)1927,新月
《文学的纪律》(评论集)1928,新月
《偏见集》(评论集)1934,台.正中
《约翰孙》(评论)1934,商务
《雅舍小品》(散文集)1949,台.正中
《实秋自选集》1954,台北胜利书局
《谈徐志摩》(散文)1958,远东
《梁实秋选集》1961,台北新陆出版社
《清华八年》(散文)1962,重光
《秋室杂文》1963,文星
《文学因缘》(散文)1964,文星
《谈闻一多》(散文)1967,传记文学
《秋室杂忆》(散文)1969,传记文学
《略谈中西文化》1970,台北进学书局
《实秋杂文》1970,仙人掌
《关于鲁迅》1970,台北爱眉出版社
《实秋文存》1971,蓝灯
《西雅图杂记》(散文)1972,远东
《雅舍小品续集》 1973,台.正中
《看云集》(散文)1974,志文
《槐园梦忆》(散文)1974,远东
《梁实秋自选集》 1975,黎明
《梁实秋论文学》 1978,时报
《梁实秋札记》1978,时报
《白猫王子及其他》(散文)1980,九歌
《雅舍小品》(3、4集)1982一1986,台.正中
《雅舍杂文》 1983,台.正中
《雅舍谈吃》(散文集)1986,九歌
《英国文学史》1985,台北协志工业丛书出版公司
翻译书目:
《阿伯拉与哀绿绮斯的情书》(散文集)英国密尔顿著,1928,新月
《结婚集》(短篇小说集)瑞典斯特林堡著,1930,中华
《潘彼得》(小说)英国巴利著,1930,商务
《西塞罗文录》 罗马西塞罗著,1933,商务
《职工马南传》(长篇小说)英国哀里奥特著,1932,商务
《威尼斯商人》(剧本)英国莎土比亚著,1936,商务
《奥赛罗》(剧本)英国莎士比亚著、1936,商务
《哈盂雷特》(剧本)英国莎士比亚著,1936,商务
《暴风雨》(剧本)英国莎士比亚著, 1937,商务
《吉尔菲先生之情史》1944,黄河书局
《情史》英国乔治.艾略特著,1945,重庆黄河出版社
《咆哮山庄》(长篇小说)英国 E.勃朗特著,1955,台.商务
《百兽图》英国奥威尔著,1956,台.正中
《莎士比亚戏剧集20种》 1967,文星
《雅舍译丛》(诗文集)1985,皇冠
《莎士比亚全集》(戏剧37集、诗3集)1986,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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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与鲁迅
关于鲁迅
梁实秋
近来有许多年青的朋友们要我写一点关于鲁迅的文字。为什么他们要我写呢?我揣想他们的动机大概不外几点:一、现在在台湾,鲁迅的作品是被列为禁书,一般人看不到,越看不到越好奇,于是想知道一点这个人的事情。二、一大部分青年们在大陆时总听说过鲁迅这个人的名字,或读过他的一些作品,无意中不免多多少少受到共产党及其同路人关于他的宣传,因此对于这个人多少也许怀有一点幻想。三、我从前曾和鲁迅发生过一阵笔战,于是有人愿意我以当事人的身分再出来说几句话。
其实,我是不愿意谈论他的。前几天陈西滢先生自海外归来,有一次有人在席上问他:“你觉得鲁迅如何?”他笑而不答。我从旁插嘴,“关于鲁迅,最好不要问我们两个。”西滢先生和鲁迅冲突于前(不是为了文艺理论),我和鲁迅辩难于后,我们对鲁迅都是处于相反的地位。我们说的话,可能不公道,再说,鲁迅已经死了好久,我再批评他,他也不会回答我。他的作品在此已成禁书,何必再于此时此地“打落水狗”?所以从他死后,我很少谈论到他,只有一次破例,抗战时在中央周刊写过一篇“鲁迅和我”。也许现在的青年有些还没有见过那篇文字,我如今被催逼不过,再破例一次,重复一遍我在那文里说过的话。
我首先声明,我个人并不赞成把他的作品列为禁书。我生平最服膺伏尔德的一句话:“我不赞成你说的话,但我拼死命拥护你说你的话的自由。”我对鲁迅亦复如是。我写过不少批评鲁迅的文字,好事者还曾经搜集双方的言论编辑为一册,我觉得那是个好办法,让大家看谁说的话有理。我曾经在一个大学里兼任过一个时期的图书馆长,书架上列有若干从前遗留下的低级的黄色书刊,我觉得这是有损大学的尊严,于是令人取去注销,大约有数十册的样子,鲁迅的若干作品并不在内。但是这件事立刻有人传到上海,以讹传讹,硬说是我把鲁迅及其他左倾作品一律焚毁了,鲁迅自己也很高兴的利用这一虚伪情报,派作我的罪状之一!其实完全没有这样的一回事。宣传自宣传,事实自事实。
鲁迅本来不是共产党徒,也不是同路人,而且最初颇为反对当时的左倾分子,因此与创造社的一班人龃龉。他原是一个典型的旧式公务员,在北洋军阀政府中的教育部当一名佥事,在北洋军阀政府多次人事递换的潮流中没有被淘汰,一来因为职位低,二来因为从不强出头,顶多是写一点小说资料的文章,或从日文间接翻译一点欧洲作品。参加新青年杂志写一点杂感或短篇小说之后,才渐为人所注意,终于卷入当时北京学界的风潮,而被章行严排斥出教育部。此后即厕身于学界,在北京,在厦门,在广州,所至与人冲突,没有一个地方能使他久于其位,最后停留在上海,鬻文为生,以至于死。
鲁迅一生坎坷,到处“碰壁”,所以很自然的有一股怨恨之气,横亘胸中,一吐为快。怨恨的对象是谁呢?礼教,制度,传统,政府,全成了他泄忿的对象。他是绍兴人,也许先天的有一点“刀笔吏”的素质,为文极尖酸刻薄之能事,他的国文的根底在当时一般白话文学作家里当然是出类拔萃的,所以他的作品(尤其是所谓杂感)在当时的确是难能可贵。他的文字,简练而刻毒,作为零星的讽刺来看,是有其价值的。他的主要作品,即是他的一本又一本的杂感集。但是要作为一个文学家,单有一腹牢骚,一腔怨气是不够的,他必须要有一套积极的思想,对人对事都要有一套积极的看法,纵然不必即构成什么体系,至少也要有一个正面的主张。鲁迅不足以语此。他有的只是一个消极的态度,勉强归纳起来,即是一个“不满于现状”的态度。这个态度并不算错。北洋军阀执政若干年,谁又能对现状满意?问题是在,光是不满意又当如何?我们的国家民族,政治文化,真是百孔千疮,怎么办呢?慢慢的寻求一点一滴的改良,不失为一个办法。鲁迅如果不赞成这个办法,也可以,如果以为这办法是消极的妥协的没出息的,也可以,但是你总得提出一个办法,不能单是谩骂,谩骂腐败的对象,谩骂别人的改良的主张,谩骂一切,而自己不提出正面的主张。而鲁迅的最严重的短处,即在于是。我曾经写过一篇文字,逼他摊牌,那篇文章的标题即是“不满于现状”。我记得我说:“你骂倒一切人,你反对一切主张,你把一切主义都褒贬的一文不值,你到底打算怎样呢?请你说出你的正面主张。”我这一逼,大概是搔着他的痒处了。他的回答很妙,首先是袭用他的老战术,先节外生枝的奚落我一番,说我的文字不通,“褒”是“褒”,“贬”是“贬”,如果不作为贬用,贬字之上就不能加褒,(鲁迅大概是忘记了红楼梦里即曾把“褒贬”二字连用,作吹毛求疵解,北方土语至今仍是如此。)随后他声明,有一种主义他并没有骂过。我再追问他,那一种主义是什么主义?是不是共产主义?他不回答了。(当面对被揭出的人生黑暗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智者将以深思,回省自身,然后择法改之;愚者不谋自赎,反指责对方不详细告知自己哪里是坦途。----宇慧按)
不要以为鲁迅自始即是处心积虑的为共产党铺路。那不是事实,他和共产党本来没有关系,他是走投无路,最后逼上梁山。他从不批评共产主义,这也是不假的,他敞开着这样一个后门。所以后来共产党要利用他来领导左翼作家同盟时,一拍即合。事实上,鲁迅对于左倾分子的批评是很严厉的,等到后来得到共产党的青睐而成为左翼领导人的时候,才停止对他们的攻击。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他以生硬粗陋的笔调来翻译俄国共产党的“文艺政策”。这一本“文艺政策”的翻译,在鲁迅是一件重要事情,这很明显的表明他是倾向于共产党了。可是我至今还有一点疑心,这一本书是否鲁迅的亲笔翻译,因为实在译得太坏,鲁迅似不至此,很可能的这是共产党的文件硬要他具名而他又无法推卸。这一文件的寿命并不长,因为不久俄国的文艺界遭受大整肃,像卢那卡尔斯基,普列汉诺夫,玛耶卡夫斯基,全都遭受了最悲惨的命运,上海的“普罗文艺运动”亦即奉命偃旗息鼓,所谓“左翼作家同盟”亦即奉命匿迹销声,这一段戏剧式的转变之经过详见于伊斯特曼所著之“穿制服的艺术家”一书。经过这一段期间,鲁迅便深入共产党的阵营了。
在这个时候,我国东北发生了中东路抗俄事件。东北的军阀割据,当然是谁也不赞成的。可是当我们中国的官兵和苏俄帝国主义发生了冲突,而且我们的伤亡惨重,国人是不能不表关切的。这对于中国共产党及其同情者是一个考验。我很惊奇的在上海的马路旁电线干及各处的墙壁上发现了他们的标语“反对进攻苏联!”我很天真的提出了询问:是中国人进攻苏联,还是苏联侵入了中国?鲁迅及其一伙的回答是:中国军阀受帝国主义的唆使而进攻苏联。经过这一考验,鲁迅的立场是很明显的了。
鲁迅没有文艺理论,首先是以一团怨气为内容,继而是奉行苏俄的文艺政策,终乃完全听从苏俄及共产党的操纵。这种判断句毫无力度。
鲁迅死前不久,写过一篇短文,题目好象就是“死”,他似乎感觉到不久于人世了,他在文里有一句话奉劝青年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也不必以人废言,这句话便是:“切莫作空头文学家。”何谓空头文学家?他的意思是说,文学家要有文学作品,不是空嚷嚷的事。这句话说的很对。随便写过一点东西,便自以为跻身文坛,以文学家自居,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怪不得鲁迅要讽刺他们。可是话说回来,鲁迅也讽刺了他自己。鲁迅死后,马上有人替他印全集,因为他们原是有组织的、有人、有钱、有机构,一切方便。猩红的封面的全集出版了,有多少册我记不得了,大概有十几册到二十册的光景。这不能算是空头文学家了。然而呢,按其内容则所有的翻译小说之类一齐包括在内,打破了古今中外的通例。鲁迅生前是否有此主张,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把成本大套的翻译作品也列入全集,除了显着伟大之外,实在没有任何意义。幸亏鲁迅翻译了戈果里的“死魂灵”而未及其他,否则戈果里的全集势必也要附设在鲁迅全集里面了。
鲁迅的作品,我已说过,比较精彩的是他的杂感。但是其中有多少篇能成为具有永久价值的讽刺文学,也还是有问题的。所谓讽刺的文学,也要具备一些条件。第一、用意要深刻,文笔要老辣,在这一点上鲁迅是好的。第二、宅心要忠厚,作者虽然尽可愤世嫉俗,但是在心坎里还是一股爱,而不是恨,目的不是在逞一时之快,不在“灭此朝食”似的要打倒别人。在这一点上我很怀疑鲁迅是否有此胸襟。第三、讽刺的对象最好是一般的现象,或共同的缺点,至少不是个人的攻讦,这样才能维持一种客观的态度,而不流为泼妇骂街。鲁迅的杂感里,个人攻讦的成分太多,将来时移势转,人被潮流淘尽,这些杂感还有多少价值,颇是问题。第四、讽刺文虽然没有固定体裁,也要讲究章法,像其他的文章一样,有适当的长度,有起有讫,成为一整体。鲁迅的杂感多属断片性质,似乎是兴到即写,不拘章法,可充报纸杂志的篇幅,未必即能成为良好的文学作品。以上所讲也许是过分的苛责,因为鲁迅自己并未声明他的杂感必是传世之作,不过崇拜鲁迅者颇有人在,似乎不可不提醒他们。
在小说方面,鲁迅只写过若干篇短篇小说,没有长篇的作品,他的顶出名的“阿Q正传”,也算是短篇的。据我看,他的短篇小说最好的是“阿Q正传”,其余的在结构上都不像是短篇小说,好像是一些断片的零星速写,有几篇在文字上和情操上是优美的。单就一部作品而论,“阿Q正传”是很有价值的,写辛亥前后的绍兴地方的一个典型的愚民,在心理的描绘上是很深刻而细腻。但是若说这篇小说是以我们中国的民族性为对象,若说阿Q即是典型的中国人的代表人物,我以为那是夸大其辞,鲁迅自己也未必有此用意。阿Q这个人物,有其时代性,有其地方性。一部作品,在艺术上成功,并不等于是说这个作家即能成为伟大作家。一个伟大作家的作品,必须要有其严肃性,必须要有适当的分量,像“阿Q正传”这样的作品似乎尚嫌不够把它的作者造成一个伟大作家。有一次肖伯纳来到上海,上海的所谓作家们便拥出我们的“伟大作家”鲁迅翁来和他会晤,还照了一张像在杂志上刊出来,一边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须发银白的肖伯纳,一边站着的是身材弱小头发蓬□的鲁迅,两相对照,实在不称,身量不称作品的数量分量也不称。这种比较倒实在有胡搅蛮缠之嫌。
在文学的研究方面,鲁迅的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那本“中国小说使略”,在中国的小说方面他是下过一点研究的功夫的,这一本书恐怕至今还不失为在这方面的好书。我以为,至少这一本书应该提前解禁,准其流通。此外,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贡献。有人说,他译过不少欧洲弱小民族的文学作品。我的知识太有限,我尚不敢批评那些所谓“弱小民族”的文学究竟如何。不过我想,鲁迅的翻译是从日文转译的,因此对于各民族的文学未必有适当的了解,并且鲁迅之翻译此类文学其动机可能是出于同情,对被压迫民族的同情,至于其本身的文学价值,他未必十分注意。
五四以来,新文艺的作者很多,而真有成就的并不多,像鲁迅这样的也还不多见。他可以有更可观的成就,可惜他一来死去太早,二来他没有健全的思想基础,以至于被共产党的潮流卷去,失去了文艺的立场。一个文学家自然不能整天的吟风弄月,自然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周围,自然要发泄他的胸中的积愤与块垒,但是,有一点颇为重要,他须要“沉静的观察人生,并观察人生的整体。”(To see life steadilyand see it whole)。这一句话是英国批评家阿诺得Matthew Arnold批评英国人巢塞Chaucer时所说的话。他说巢塞没有能做到这一点,他对人生的观察是零星的局部的肤浅的。我如果要批评鲁迅,我也要借用这一句名言。鲁迅的态度不够冷静,他感情用事的时候多,所以他立脚不稳,反对他的以及有计划的给他捧场的,都对他发生了不必要的影响。他有文学家应有的一支笔,但他没有文学家所应有的胸襟与心理准备。他写了不少的东西,态度只是一个偏激。
梁实秋原名叫什么?
梁实秋(1903.1.6—1987.11.3),原名梁治华,北平人,祖籍浙江杭州,1923年清华大学毕业后去美国留学,进科罗拉多大学英语系,后入哈佛大学研究所,获文学硕士学位。回国后历任东南大学、复旦大学、暨南大学、北京大学、北平师范大学、中山大学教授。期间曾主编上海《时事新报·青光》副刊,后与徐志摩组织新月派,主编《新月》月刊。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研究所主任,台湾大学教授,台湾编译馆馆长。一生主要精力在英国文学研究方面,散文创作也成绩卓著。一生出版散文集《雅舍小品》、《雅舍杂文》、《文学因缘》、《雅舍小品续集》、《槐园梦忆》、《看云集》、《关于鲁迅》、《白猫王子及其它》等约30种,还有文学评论集,译有《莎士比亚全集》等。
梁实秋的一生是怎样的呢?
梁实秋,生于1903年,卒于1987年,是现代散文家、学者。原名梁治华,字实秋,有子佳等笔名。原籍浙江杭州,生于北京。1923年留学美国科罗拉多大学英语系。后入哈佛大学研究所,获硕士学位。
回国后,先后在北京大学等国内多所高校任教授。曾主编上海《时事新报》副刊、《新月》月刊。抗战时期任国民党国民参政员。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大学等高校教授,1966年退休。1967年由远东书局出版其40卷莎士比亚全集翻译本,并编撰了《英国文学史》、《中国文学史》、《浪漫的与古典的》等多部学术著作。其文学创作以散文著称。仅抗战时期至去世前,出版了10多册散文集。其中写于四川的《雅舍小品》集、《雅舍小品续集》中的散文,以及怀念亡妻的《槐园梦忆》、怀念北京的《故都乡情》,尤其脍炙人口。他的散文简约,清丽,幽默而风趣。
《雅舍小品》虽写于抗战时期,但均“与抗战无关”。《女人》写女人的“喜欢说谎”、“善变”、“善哭”、“说长道短”、“胆小”,似乎都是弱点,但却是小市民阶层女性常有的特点,并非有意攻击女性,而《男人》——可以看作是《女人》的姊妹篇,则对男人的弱点有更为直截了当的评论,即就是“脏”、“懒”、“馋”、“自私”以及“群居终日,言不及义”等,但这也并非是恶意攻击男性,只是揭示了一些男人身上存在的劣根性。两篇作品都写得直言不讳而又辛辣幽默,颇有警世作用。
《第六伦》在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伦之外,又发现另一种伦理关系,即主与仆的关系。为主为仆,各有各的难处,但作者显然把同情给予了仆人,认为“过错多半不在仆人方面”,要求主人把仆人“当作人”,以此建立又一种新的伦理关系。
《中年》写人到中年,生理和心理都发生了变化,不免有“岁月不饶人”的感慨,但“四十开始生活,不算晚”,“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表现出对人生的一种坦然达观的态度。以上数篇均写人事。
《洋罪》则写风俗文化,认为把外国一些禁忌(例如忌“十三”)和风俗习惯生吞活剥地搬到中国来,会变成“桎梏”,无疑是受“洋罪”。
《旅行》则写民族的文化心理。从中国人的怕旅行,写到旅行中会遇到的种种困难和苦恼,又进而写到旅行也有“乐趣”。“旅行是一种逃避——逃避人间的丑恶”,但真正做到这一点也不易,连找到一个理想的旅伴也很困难。作者感叹“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人太多了嫌闹,没有陪着嫌闷”,“在社会里我们觉得面目可憎、语言无味的人居多……在大自然里又觉得人与人之间是亲切的”。作者在文中把困难、苦恼、孤寂和乐趣一一把玩,让读者领略其中的滋味,有苦有甜,有感慨有幽默,更有智慧。
《结婚典礼》批判了守旧的、落后的与铺张的陋习。《“旁若无人”》则对社会上不讲公德的、不文明、缺教养的人加以讽刺和批判。
这些散文虽与抗战无关,但也并非超绝尘寰,仍以人道的思想,恬淡的心情观察人生世相,每有所感,遂发为文章。梁实秋的散文简洁精致,自然率真,很少铺排渲染却谐趣迭生。喜欢直截了当开篇切题,又善用平厌,精于选词炼句,具有文调之美,读来倍感亲切,并能给人以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