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仁的诗具有哀情”与豪气”系于一体的艺术风格。他的哀情”是由慨然用世的豪气” 在现实社会中得不到舒张转化而致,这种豪气”即使在哀情”始终缠绕于心的时候也没有消弭,因而黄景仁诗的哀情”与豪气”固然时有偏重、篇有偏重, 却往往是相对相生,相融相彰的。黄景仁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在清代中叶诗坛一扫三大家之庸音”,当属难能可贵。
黄景仁的诗格,在社会繁荣的乾隆一代之中,实在是特殊得很的,我们但须看看他的许多同时代人的集子,就能明白。他们的才能非不大,学非不博,然而和平敦厚,个个总免不了十足的头巾气味。要想在乾嘉两代的诗人之中,求一些语语沉痛,字字辛酸的真正具有诗人气质的诗,自然非黄景仁莫属了。性豪宕,不拘小节,既博通载籍,慨然有用世之志,而见时流龌龊猥琐,辄使酒态声色,讥笑讪侮,一发于诗。而诗顾深稳,读者虽叹赏而不详其意之所属,声称噪一时,乾隆六十年间,论诗者推为第一。
如何评价清代诗人黄景仁?
黄景仁的一生既人并不是那么的如意,因为虽然也做过一些官作过梦府的官员,但是也都是这种小官,就说有一种细致,但是没有实权,然后他个人才华确实还是有的他写的最著名的一首诗。辛卯除夕可以说他已经严格来讲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他既能写词又能写诗,他也写过很多著名的诗,虽然一生都穷愁潦倒不得志,但是他个人却仍然有着很远大的意象,虽然对现在怀才不遇,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是非常有才能永远相信自己的一个人,我觉得他的生活态度是值得学习的。
黄景仁:一个天才短命的诗人
他是少年天才,九岁有“江头一夜雨,楼上五更寒”的佳句;他十六岁应童子试,在三千人中,名列第一;他以李白自居,时人亦以太白目之;他才情盖世,却困苦终生,赍志而殁。他就是清代诗人黄景仁。
黄景仁的名字并不尽人皆知,我是在郁达夫的小说《采石矾》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但是在晚清至民国时,黄景仁的大名不亚于李白杜甫,黄诗的选本够得上汗牛充栋。比如钱钟书先生就对黄景仁情有独钟,不仅在小说《围城》中专门提到黄仲则,而且钱先生的《古意》、《代拟无题七首》等诗中有明显的黄诗风骨。
黄景仁的诗并不仅是经历历史的沙汰之后留下的金子,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他的才华已经为人称道,他一生推崇李白,在《太白墓》诗中自称:“我所诗者非公谁”,当时人们也并不认为他是在自吹。
他自称是北宋黄庭坚的后裔,古人喜欢给自己附会一个有名望的祖先,这种无关现实的事没人去较真。而与现实有关的,一个人命运的奠基者——他的父亲是一个县学生,而且在他四岁时就去世了,留下什么家底可想而知。幸好黄同学聪明,书读得好,在科举时代黄景仁的未来染上了一抹亮色。但是老天专欺负苦命人,在应童子试取得第一名以后,神童的命运戛然而止,后来的五应江南、三应顺天的乡试中,黄景仁名落孙山。他没有学范进,一路考到老,他放弃了,也许他认为命运不会给自己眷顾,从此开始仕途困顿、生活窘迫的一生。
由武林而四明,观海;溯钱塘,登黄山;复经豫章,泛湘水,登衡岳,观日出;浮洞庭,由大江以归
嗟贫叹苦是他诗歌的重要内容,他把悲剧的遭遇写进诗里,引起同样遭遇困苦者的共鸣,瞿秋白有诗:“词人作不得,身世重悲酸。吾乡黄仲则,风雪一家寒。”
不过黄景仁虽自居李太白,可是他的诗与李白的差别实在是很大。李白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黄景仁说:“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李白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黄景仁说:“独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很显然,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感悟与境界。鹿菲子才如李白,而情似杜甫,终日穷愁忧愤。不过杜甫似乎也不大像,子美先生是“穷年忧黎元”,“至君尧舜上”,一家子没有像样的被子盖却忧国忧民忧天下。而黄景仁并没有这种家国天下的胸怀,他宛转悲鸣的是个人的不得志,命运的不公与世事的凉薄,与前面两位大诗人并不在同一世界。但是他仍然有千万个读者和知音,几百年也积攒了相当的粉丝。因为他离我们比较近,平凡世界中的芸芸众生没有“谪仙人”的风神气质,也没有“诗圣”的深沉情怀和对天下苍生的悲悯。有的是同样的膏粱之愁,一事无成的不平之鸣;有同样的无法给予双亲优渥奉养的遗憾,和对家人的拮据生活的内疚。
能力是有限的、运气是别人的、机会是渺茫的、人情是冷漠的、努力是徒劳的、挣扎是无力的,连健康都是不可得的,日子过到这地步,却仍然没有折损他的才华,他只是不入命运他老人家的眼。也许要怪就怪自己的不合时宜,大凡才华出众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合时宜。
难道他对世事看不明白吗?恐怕不是,每个人都会受制于所在的环境,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太小,他尽了最大努力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车轮碾压在通衢大道上。也不能说他对自己看不透,面对这么一个疏离的、困苦的世界,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渺小。
他是太性情,性情这东西就像瓶子里的水,总是有限的,他不知道省着用,他张开怀抱向世界抛洒一片心,却缺乏肆意的资本。他幼年失怙,直接面对的是草屋外的风刀霜剑。他燃烧着自己,在康乾盛世吟唱寒门才子的哀歌,在纳兰性德体味缱绻柔情的时候为生计奔波南北。
他自嘲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黄景仁不善经营,按现在的说法,他缺乏生存智慧,但是一个生存高手又怎么写得出这样的诗来,这是读者之幸而黄仲则之不幸。几个世纪以来,他给无数失意、躁动的心灵以抚慰,他的诗里总能让人找到一点共鸣:
如悲怆: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如困顿:全家都在风声里,九月衣裳未剪裁
如孤独:独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如痛苦: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以及沧桑:添君风雪三更梦,老我江湖十载灯
乾隆四十八年,纷纷红紫成尘的季节,在山西解州运城河东盐运使沈业富的官署中,诗人终于走到穷愁一生的终点。一生惨淡经营,最后终于没看到曙光,漂泊与挣扎,纵有多少不甘与绝望,也只落得两行痛泪,一灵飘渺。别人的饫甘餍肥之日,却是自己的穷途末路之时。朗朗乾坤,此时却黑魆魆如午夜。他的诗是与残酷现实激烈碰撞出的火花,虽然绚丽,身心却也受到重创,时光过去几百年,仍叫人扼腕。世间已无黄仲则,诗人临去逝前不久写道:“天空海阔数行泪,洒向人间总不知”。一种饱含绝望的渴望,其实“人间”都是知道的。
四十八年(1783年)癸卯,三月,力疾出都,将复至西安,次解州,疾亟。夏四月二十五日,卒于河东盐运使沈君业富署中,友洪亮吉持其丧以归。
清代诗人黄景仁,为何一生都穷困潦倒?
黄景仁,又称仲则,黄庭坚后裔,清中期诗人。
单看这个名字,或是陌生的,但如果看过电视剧《纪晓岚》的人或许知道,在主题曲中有句歌词“百无一用是书生”,很多人也多把此句当做戏谑自嘲之语,而这句诗,原作者便是黄景仁。
一个读书人,一个书生,却发出“百无一用”的愤慨,一生潦倒困顿、漂泊流离,足可想见。
事情确是如此,纵观黄景仁一世,短短三十五载,他少年孤苦,虽有惊世之才却在昙花一现般的年少成名之后陷入困寂,终身未举,沉沦下僚,在困顿飘零中黯然离世。
可纵然如此,黄景仁却有着古代文人典型的疏狂,个性倔强狂放,孤高自负。他把平生所见所感,全部揉进诗词,他鲜少有颂世之语,所作诗歌,多是穷愁不遇、寂寞凄怆之风,而恰是这些低沉感伤之作,代表了黄景仁的诗文成就。正如郁达夫所说:
要想在乾嘉两代的诗人之中,求一些语语沉痛,字字辛酸的真正具有诗人气质的诗,自然非黄仲则莫属了。
黄景仁一生之成就皆在于诗,清中期诗坛派系分明,常州诗派追崇者无数,以洪亮吉和黄景仁为核心的“毗陵七子”自是其中翘楚,而黄景仁的成就,当数首位。包世臣在《齐民四术》中对黄景仁有所评:
性豪宕,不拘小节。既博通载籍,慨然有用世之志,而见时流龌龊猥琐,辄使酒恣声色,讥笑讪侮,一发于诗。而诗顾深稳,读者虽叹赏,而不详其意之所属。声称噪一时,乾隆六十年间,论诗者推为第一。
袁枚称他为“当时的李白”,张维屏更是将其推为仙才:
夫是之谓天才,夫是之谓仙才,自古一代无几人,近求之百余年以来,其惟黄仲则乎。
可让人唏嘘的是,不管是此时亦或彼时,黄景仁的诗名总盖过人名,一身才气,却还是在飘零落魄中度过一生,“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是黄景仁的自嘲,也是他同那个时代最无奈的和解。
幼年孤苦,少富诗才据《黄仲则先生年谱》中记载,1749年,黄景仁出生于高淳学署。父亲之掞,县学生;祖父大乐,县学训导;曾祖觐龙,曾修职佐郎;再往前二十余代,其祖上也可追溯到黄庭坚,黄景仁曾自封称号“山谷诗孙”,言外之意,这是表明自己是黄庭坚的后代。
对于这个说法,洪亮吉在《候选县丞附监生黄君行状》中予以了证实:
君讳景仁,字汉镛,一字仲则。系出北宋秘书丞庭坚。自宋南渡时,由鄱阳迁武进,遂为武进人。
著名诗人之后,小小年纪的黄景仁便表现出惊人的作诗天赋,9岁的时候就因作诗富有盛名,15岁时,诗作已经独具特色,在他的《两当轩集》中对那个时期的诗有所收录:
未觉毡炉暖,旋怀柑酒新。
池台平入夜,原野渺含春。
物外欣然意,风前现在身。
中宵感幽梦,冰雪尚嶙峋。
——《初春》
少有才气,出人头地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余生满怀希望,人生路仿佛也一马平川,可黄景仁的少年时期,却诸多困厄。
他4岁时,父亲黄之掞撒手人寰;11岁时,祖父黄觐龙也因病去世;15岁那年,兄长黄庚龄也黯然离世。
还未成年,就已经孤苦于世,独面人生。
当年他在龙城书院读书,后来名气很响的同学有洪亮吉、孙星衍、左辅、杨伦等人,而这些同学中,最受老师喜欢者,就是他和洪亮吉,这二人被老师邵先生呼为“二俊”,两人一同参加童子试,黄景仁拔得头筹,当地的县令和州府长官都对其青眼有加,认为他中举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没有人能料到,少富才名、一身文才的黄景仁,终其一生,也无缘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