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是指启蒙时代以来的“新的”世界体系生成的时代。一种持续进步的、合目的性的、不可逆转的发展的时间观念。现代性推进了民族国家的历史实践,并且形成了民族国家的政治观念与法的观念,建立了高效率的社会组织机制,创建了一整套以自由民主平等政治为核心的价值理念。现代性这个词是用来描述“现代”这样的状态。由于“现代”这个词被使用在一段范围很大的许多时期上,因此要知道“现代性”是什么,就必须从脉络中来看。

现代化带给人们仿佛无可置疑的好处。较低的婴儿死亡率、因饥饿而死亡的数量、某些致命疾病的根除、对

什么是「现代性」?你如何理解「现代性」?

如果从文化价值系统来看,是可以非常容易地界定“现代”和“传统”的差别的。“现代性”意味着以下两种全新价值在人类社会中出现:第一为“工具理性”成为社会行动(制度)正当性的最终根据;第二是个人权利观念的兴起。

何谓工具理性?

韦伯把现代化称为工具理性的扩张。

人们通常把工具理性理解为对达到目标的手段的精密计算,它是达到目标的手段和过程的理性化,似乎工具理性与目标无关。这是对工具理性严重的误解。例如,我要去某地,如何坐车最方便、最经济,这种理性考虑是工具理性,但我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难道就不是理性的吗?我如何评价并反思这一行为的种种方法,难道又不是理性的吗?实际上,理性包含三个层面的要素:目的、手段(工具)、评价方式。所谓工具理性不包含目的,不是指一般的目标,而是人生的终极目的和意义。也就是说,工具理性是指终极关怀(例如对上帝的信仰)与理性(ratio)表现出二元分裂的状态。在二元分裂的结构中,人的终极关怀与他的理性思考互不干扰。

何谓个人权利

仅仅用理性化还不足以把握现代社会在价值和制度上的全部特点。例如,它不能说明为什么现代社会主张价值多元和法治,大多都实行民主制度,以及为什么市场经济是现代社会的主流经济形态。所以,现代性还包含第二个核心:个人权利为正当性的最终根据。

什么是现代性?

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就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 ——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85页。 齐格蒙.鲍曼(Zygmunt Bauman) 我们可以把现代性当作是一个时期,在这一时期,人们反思世界的秩序,人类生存地的秩序,人类自身的秩序,以及前面三方面的关联之秩序;现代性是一桩思的事情,是关切的事情,是意识到自身的实践,是一个逐渐自觉的实践意识,一种在假如它终止或仅仅衰落了的情况下对所留下的虚空所产生的隐忧。 现代性的历史就是社会存在与其文化之间紧张的历史。现代存在迫使其文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种不和谐恰恰就是现代性所需要的和谐。 Zygmunt Bauman, Modernity and Ambivalence,Cambridge: Polity, 1991,pp.5,10. 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 问题在于答案不只是资本主义(马克思),合理化(韦伯),功能性区分(帕森斯,卢曼),也是政治自由、民权和市民社会的动力学。这一答案的要点在于,道德和正义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决不是外在局部的变量,而是相反。现代性中有一个独立的(同时是古代的也是现代的)的意义源头,这就是政治自由。这个源头决不会因日常使用而枯竭--实际上,它激发了更有活力的东西。从这个观点来看,现代性意味着一个传统确定性的世界正在衰竭,正在被取代--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亦即被合法允准的个人主义所取代。 Ulrich Beck, World Risk Society, Cambridge: Blackwell, 1999, p.10. 马歇尔.伯曼(Marshall Berman) 假如我们仔细地聆听20世纪的作家和思想家们关于现代性的说法,并把它们与其19世纪的前辈加以比较的话,我们将发现这种说法的视野明显地狭窄了,想像的范围也缩小了。我们19世纪的思想家们既是现代生活的狂热追随者,又是它的敌人,他们永不疲倦地和现代性的含混和矛盾做斗争;他们的自我反讽和内心紧张乃是其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而他们20世纪的后继者们则更加倾向于死板的两极和平面性的整体化。现代性要么沉溺于盲目而无批判性的热情,要么因其新奥林匹亚式的疏离和轻蔑而遭到指责;无论在哪种情况下,它都被构想为一块封闭的独石,现代人无法雕塑它或改变它。现代生活开放的视野已被封闭的视野所取代,即是说,过去是既要这个又要那个,如今却以非此即彼来取而代之。 Marshall Berman, All That is Solid Melt into Air: The Experience of Modernity, New York: Penguin, 1982, p.24. 梅泰.卡利奈斯库(Matei Calinescu) 要确切地说出何时人们可以谈论两种不同的且尖锐冲突的现代性的出现,是不可能的。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在19世纪上半叶的某个时刻,两种现代性之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分裂,一种是作为西方文明历史中某个阶段的现代性--它是科学和技术进步的产物,工业革命的产物,资本主义所引起的广泛的经济和社会变迁的产物。另一种是作为美学概念的现代性。从那以后,两种现代性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无法化约的敌对性的,尽管在彼此要竭尽全力消灭对方的过程中并不认可彼此的影响,却也激励相互之间影响。 关于第一种现代性,亦即现代性的资产阶级观念,我们可以说,从总体上看,它延续了现代思想史早期的卓越传统:进步的信念,坚信科学技术造福人类的可能性,对时间(可测量的时间,亦即可买卖的时间,因而像任何其他商品一样,可计算成货币的等价物)的关注,崇拜理性,限于抽象的人道主义体系内的自由理想,还有实用主义取向,以及对行动和成功的崇拜等--所有这一切在不同程度上都和渴望现代的斗争密切相关,它们作为中产阶级所确立的成功之文明中的核心价值观而充满活力。 与此相对,另一种现代性,亦即演变成先锋派的现代性,在其浪漫主义发轫之初,就倾向于一种激进的反资产阶级态度。它痛恨中产阶级的价值标准,并借助极其丰富多彩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痛恨,从反叛、无政府主义和末世论,到贵族式的自我流亡。所以,界定文化现代性的决不只是其种种积极的目标(尽管它们常常毫无共同之处),而是它对资产阶级现代性的彻底拒绝,是其毁灭性的否定激情。 Matei Calinescu, Five Faces of Modernity,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87, pp.41 42. 迈克.费瑟斯通(Mike Featherstone) 从后现代主义的观点来看,现代性已被视为导致了将统一性和普遍性观念强加于思想和世界之上的探索。实际上,它的使命就是要把有序强加给无序,把服从的规则强加给未开垦处女地。然而,随着权力的全球平衡正在从西方转移出来,随着更多的声音对西方反唇相讥,出现了这样的强烈感觉,即现代性将不会是普遍化的。这是因为现代性既被视为西方的规划,又被视作西方价值观向全世界的投射。事实上,现代性使得欧洲人可以把自己的文明、历史和知识作为普遍的文明、历史和知识投射给别人。 Mike Featherstone, Undoing Culture: Globalization, Postmodernism and Identity, London: Sage, 1995, p.10.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 我知道,人们把现代性作为一个时代,或是作为一个时代的特征的总体来谈论;人们把现代性置于这样的日程中:现代性之前有一个或多或少幼稚的或陈旧的前现代性,而其后是一个令人迷惑不解、令人不安的"后现代性"……我自问,人们是否能把现代性看做一种态度而不是历史的一个时期。我说的态度是指对于现时性的一种关系方式:一些人所作的自愿选择,一种思考和感觉的方式,一种行动、行为的方式。它既标志着属性也表现为一种使命。当然,它也有一点像希腊人叫做ethos(气质)的东西。 ——福柯:《何为启蒙?》,载《福柯集》,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年版,第533、534页。 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 我区分了现代性的三种主要来源,其中每一种都与另一种相关联: 时间和空间的分离。这是在无限范围内时空延伸的条件,它提供了准确区分时空区域的手段。 脱域(disembeding)机制的发展。它们使社会行动得以从地域化情境中"提取出来",并跨越广阔的时空距离去重新组织社会关系。 知识的反思性运用。关于社会生活的系统性知识的生产,本身成为社会系统之再生产的内在组织部分,从而使社会生活从传统的恒定性束缚中游离出来。 ——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译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46、47页。 于尔根.哈贝马斯(Jugen Habermas) 现代性的观念与欧洲艺术的发展密切相关……韦伯给文化的现代性赋予了实质理性的分离特征。表现在宗教与形而上学之中的这种分离构成了三个自律的范围。它们是科学、道德和艺术。这三个方面最终被区分开来,因为与宗教和形而上学结为一体的世界观分道扬镳了。自18世纪以来,从这些古老的世界观中遗留下来的问题已被人安排分类以列入有效性的特殊方面:当作知识问题,公正性与道德问题、以及趣味问题来处理。科学语言、道德理论、法理学以及艺术的生产与批评都依次被人们专门设立起来。人们能够使得文化的每一领域符合文化的职业,而文化领域内的问题成为特殊专家的关注对象。对文化传统所做的这种职业化处理办法先于文化这三个方面的每一个内在结构,那么出现的认识 工具结构,道德 实践结构,以及审美表现的合理性结构,每一结构都无一例外地处于专家们的控制之中……18世纪为启蒙哲学家们所系统阐述过的现代性设计含有他们按内在的逻辑发展客观科学、普遍化道德与法律以及自律的艺术的努力。同时,这项设计亦有意将上述每一领域的认知潜力从其外在形式中释放出来。启蒙哲学家力图利用这种特殊化的文化积累来丰富日常生活--也就是说,来合理地组织安排日常的社会生活。 ——哈贝马斯:《论现代性》,载王岳川、尚水编《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6 17页。 斯图亚特.霍尔(Stuart Hall) 我们用"现代"这个概念所表达的意思,是导向某些独特性或社会特征出现的单一过程,正是由于这些特征合在一起,为我们提供了"现代性"的定义……现代社会的特征或特性有: 1. 在明确地域边界内运作的政治权力的世俗形式,以及政体和合法性权威和概念,这些是现代民族国家宏大复杂结构的特征。 2. 基于市场大规模商品生产和消费基础上的货币交换经济,广泛的私有制和系统长期基础上的资本积累。 3. 带有固定社会层级系统和交错的忠诚特征的传统社会秩序的衰落,劳动的动态的社会分工和性别的分工的出现。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这就呈现出新的阶级形态的特征,男女之间独特的父权制关系。 4. 传统社会典型的宗教世界观的衰微,世俗物质文化的兴起,展现我们现在所熟悉的个人主义的、理性的和工具性的冲动。 还有两个方面与我们的现代性定义有关,它们可以松散地归之于"文化"的范畴之下。一是生产知识和把知识分门别类的方式。现代社会的标志是一个新的理智的和认知的世界之诞生……二是本书采用的现代社会分析方式,它强调作为形成过程一部分的文化身份和社会身份。 Stuart Hall & Bram Gieben, eds., Formation of Modernity, Cambridge: Polity, 1992,p.6. 亨利.列菲伏尔(Henry Lefebvre) 我们把现代性理解为一个反思过程的开始,一个对批判和自我批判某种程度先进的尝试,一种对知识的渴求。我们在一系列文本和文献中接触到它们,它们带有自己时代的标志,然而又超越了时尚的诱惑和新奇的模仿。现代性不同于现代主义,就像一个在社会中加以阐述的概念有别于社会现象本身一样,恰如一种思想迥异于实际的活动一样。 Henry Lefebvre, Introduction to Modernity, London: Verso, 1995, pp.1 2. 伊曼努尔.列维纳斯(Emmanuel Levinas) 现代性的本质特征在于从借助认识达到存在的同一和占有,转向了存在和认识的同一。这个从思(cogito)到在(sum)的历程达到了这种程度,即认识的自由活动,以及脱离任何外在目的的活动,将在倾向于所认识之物中来发现自身。这种认识的自由活动也将逐渐构成作为存在的存在之奥秘,无论通过认识所把握的是什么。 Sean Hand, ed., The Levinas Reader, Oxford: Blackwell, 1989, pp.77 78. 弗朗索瓦.利奥塔(Jean Francois Lyotard) 无论在何处,如果没有信仰的破碎,如果没有发现现实中现实的缺失——这种发现和 另一种现实的介入密切相关——现代性就不可能出现。 Jean Frrancois Lyotard, The Postmodern Explained, Minneapolis:Minnesota University Press, 1993,p.9. 约翰.麦克因斯(John MacInnes) 假如说现代性源于如下主张,即独立的自我现在是依照他们自己的形象而非上帝的形象来创造社会,它在个人的平等公共权利概念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那么,我们也许可以把晚期现代性描述为这样一个时期,在这一时期中,同样的自我们现在为了一个真实的自我而要求诸种私人权利。在以前选举权、罢工权和工作权的冲突和斗争出现之处,现在不断增长的是要求特殊身份的冲突,或者相反,是要求发展出身份的特殊形式的社会责任的冲突。这些冲突常常集中在社会性别上,或以社会性别的话语来表述。

什么是现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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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描述:

每个人都对现代性进行过激烈的讨论,但都没有一个定论。我想,这似乎是因为当人在讨论是,往往是陷入了现代社会发展或个体主体性发展的二元模式之间的张力当中。我虽然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现代性,我只知道我们是活在统治的世界里,以及活在近乎是自闭症的个人主义的世界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代性的讨论,都是围绕着个人主义的统治世界里来谈论其发展的文化历史或政治经济等等的意义。然而我还是希望明白“现代性”作为一个历史脉络与“理论斗争”之形式的确切含义。

解析:

1,马克思和波德莱尔对现代性的理解。

在列斐伏尔看来,马克思经常用“现代”这个词语来“表示资产阶级的兴起、经济的成长、资本主义的确立、他们政治上的表达以及后来——但不是最终——对作为一个整体的这些历史事实的批判”。列斐伏尔的这句话包含两个领域的话题:政治、经济。这两个领域关系密切,但也可以作为两个独立的对象进行阐述。列斐伏尔接着引用了马克思的两段话,这两段画主要讲述的是资产阶级的现代国家如何抽象出了形式上的普遍利益,个人(私人生活)也被抽象为个人利益(个人的权利和义务?);而对国家、个人进行抽象的资产阶级时代是分离、分裂和两重性的。(8页对这三个词语的表述是“分离、分化和多重两分”,是一个意思,“革命性的实践起步于跨越鸿沟:私人与公共、专门与普遍、自然与人……”,这一句话应该是对“两重性”的具体表述)列斐伏尔在这样一个角度下具体讲述了马克思观察到的被称为现代性的一些分离的状况:私人生活与社会-政治实践的分离,理性与非理性的分离,表面的理性统一的背后是普遍的“非现实”。最后的结论是:只有通过革命性的实践才能改变这些分离状况,重建真正的统一。(马克思的现代性具有更多的政治内涵,而波德莱尔的现代性则有很强的体验性,他试图将短暂、瞬间性纳入对现代性的解释当中。他在永恒和变动的两重性中注意抓住变动的一方,(永恒只是他的起点),因此他把现代等同于时尚,认为从短暂的、变动的意象中把握住的东西,与永恒之间存在神秘联系。换句话说,波德莱尔的理想是在现代资产阶级世界内部创造一个审美的艺术的世界,即所谓“世界化的世界”。这个世界追求的是时尚,他通过对时尚的把握来创造一个华丽的高级世界。也由此,波德莱尔没有马克思的那种追求自然的统一性的的倾向,他理解的自然是一个丛林的自然,是“咬啮和杀戮”产生的地方,人工技巧才是他的追求。

1848年革命使马克思看到了自己从哲学角度理解资产阶级世界(现代)的局限性,他开始采用“实证”的方式,更多地关注历史与经济。但是他对通过革命性的时间推翻资产阶级世界创造一个统一的世界的信念并没有变化。

1848年革命却使波德莱尔产生的变化。他“在身负革命和失败的创伤、满心厌恶资产阶级和斥责资产阶级世界的情况下,承认了革命性实践的失败,他挪用起两重性和分离性来,他与它们妥协了,他拒绝那样接受它们了,它们已不足以让他满意了,他极其厌烦它们,他深究它们,以便发掘出代替已失败了的真正变革的观念化变革的根源”。这里的它们应该是“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世界”。波德莱尔的妥协是指“接受资产阶级社会为‘世界’”,这一妥协中,我们可以看到现代性这一概念羽翼渐丰,开始飞翔。波德莱尔接受了现代性所暗含的自我与真实、珍视与理念或可能之间的裂隙、分化,并试图用诗性语言构筑一个独特的审美世界,并以此抵抗、解决前述分化、二重性。词语在这里成了唯一的有效的武器,波德莱尔通过词语完成对资产阶级世界的蔑视、嘲弄。但是这种词语的“炼金术”仍然臣服于既定的环境,审美是出于环境之中的,虽然它的目的是展示和改变世界,但是词语本身却必将陷入孤独。

19世纪是资产阶级上升和进步的黄金时期,1905年发生的俄国革命宣告了世界正在转型,而沉浸在19世纪的好日子中的资产阶级连同它的哲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列斐伏尔说:“1905,一个突变。”它预告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新技术发明急剧增殖并穿透了日常生活;“非连续性相伴涌来”,构成了对19世纪诸多领域的连续性的观念的冲击。(这一部分有几句话很费解。第9页下面,“每个试图安置知识和行动、社会政治生活后果的人将失去他们的立足之基。这是迟早的事。”和“还是此时,个人主义的时代结束了,集体组织的时代虽无绝对的突破,但已开始显露峥嵘;个人要为捍卫自己而竭力斗争,争得有效的桥头堡:相关的、想象性的艺术”)

在新的时代,专家的角色越来越重要,“百科全书派过时了”;结构、非连续性等概念被广泛应用,“讲综合”成了“老一套”。在变化的变现中(实际上应该是对变化的理解过程中),“变异、突变的性质差异概念”深深影响了不同的图式。所有这些非连续性和非连续性概念已经嵌入了现代性之中。

接着,列斐伏尔把非连续性这一“新生事物”(在这里他表述为“抽象的非连续性和非连续性的抽象力量”)带入对具体生活境遇的感知当中。他举了信号、图像、电光照明的例子,说明由于非连续性的力量(包括具体的技术?),我们的物理感知已经无法分辨出抽象和赶出了,“‘真实’失去了它陈旧而熟悉的特征,成了胶合拼板玩具的拼片”,“它也变得更具体更不真实了”。这一段话的意思可能是非连续性的力量已经模糊了具体/表象与本质的绝对鸿沟,使人置入一个无法获得象征意义或本质性理解的境遇。列斐伏尔认为,非连续性的信号、物、声响已经支配了人的感觉,象征及其附着的文化、意义在信号的压迫下急剧贬值。一些艺术家倾向于把握这些非连续性的信号,试图在非连续性的现实当中创造出一个自由的世界(这也可能是艺术家们的异想天开)。另外一些艺术家感受到真实世界中的“它性”(非连续、断裂、无本质、无意义、异己感),试图重新找回“久远年代的象征”来代替异化的现实。

在描述了汹涌而来的非连续性和变化之后,列斐伏尔总结说,“现代性诞生于这些重大的变化、诞生于这个明显的但仍未得到解释的现象”,“在这个新显露出的现代性核心中,存在着解构和自我解构的内在矛盾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