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多年来,有关新疆罗布泊区域的楼兰的每一次发现都炫人眼目。楼兰出土的文物散布在国际各地:伦敦、首尔、京都、东京、新德里、北京、乌鲁木齐……这些文物触及了地理、人种、考古、言语文字等学科,每一个问题,都足以让学者用一生的精力来研讨探索。对楼兰的解读,某种意义上是对人类文明史的解读,楼兰因此成为一个国际的考古圣地,一门显学。




楼兰的谜很多,但一百多年来考古学家努力于解开的三个大谜仍然没有结果。


一是文明开裂之谜。一个楼兰是3800年前的文明,它的典型代表是太阳墓地、楼兰美女,以及后来发现的小河墓地;另一个楼兰是汉晋时期的楼兰城邦文明。两个文明相隔着1600年的大鸿沟,人们无法找到它们之间的连续与过渡,3800年相关文明,明显不是后来发现的楼兰城邦文明,没有证据标明后一个楼兰的人是前一个楼兰人繁殖而来。



前楼兰文明的开裂之谜还没有答案,后楼兰文明再一次发生开裂。这是文明消失之谜。对于东方的我国来说,《后汉书-西域传》对楼兰的叙述戛但是止。公元175年,这部史书对整个西域的记载就此绝笔。此时的东汉,已不是国力强壮的帝国,而是内争纷扰无力西顾了。而西方国际对楼兰的神往也似乎在一个时间节点上忽然消失。


本世纪初,楼兰人种问题成为楼兰文明最

大也最为难解的谜。


根据遗传学体质特征,现代人类被分为三大人种:蒙古人种(黄种人)、高加索人种(碧眼儿)和尼格罗人种(黑种人)。人类学家根据人头骨的各种份额来判断人的种群属性。高加索人种一贯被以为散布于欧洲、西亚和北非,而亚洲大部分区域和美洲则以黄种人为主。



罗布泊区域的古代居民归于何人种,一直是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努力处理的问题。而楼兰向世人呈现了纷杂斑驳的信息。


英国人类学家基思发现,楼兰人具有显着的非蒙古人种特征。德国人类学家约尔特吉等更进一步承认,楼兰入具有明显的印欧人特征,或者说,在他们研讨的约在公元1—3t!t纪的5具楼兰人的头骨中,其间4具是欧洲碧眼儿。


西方言语学家发现,楼兰人运用的官方文字是怯卢文,这种文字并不是在塔里木盆地起源的,它们来自古代印度——但让人迷惑的是,这种文字早在公元2世纪的时候就被古印度抛弃,变成了一种死文字,何以在公元3—4世纪还在楼兰运用?



这还不是楼兰杂乱难解的全部。人们惊诧地发现,怯卢文仅仅楼兰人的宗教和官方言语,而不是楼兰人本族的言语,就像英语仅仅印度的官方言语而非印度的本族言语一样,那么楼兰语到底是什么言语?楼兰人到底是什么人?


考古学家们相同发现,楼兰也一度运用过汉语作为他们的官方言语。

楼兰出土了很多的汉文木简,楼兰的贵族们从前把学习汉语和我国文学作为一种时髦。


我国人类学家韩康信以为,至少在青铜时期,具有原始形态类型的欧洲人种已散布在罗布泊区域。现在已知的是以离楼兰不远的古墓沟为代表的距今3800年前的文明。这是迄今为止所知欧亚大陆上年代最早、散布最靠东方的欧洲人种集群。



楼兰故城东郊东汉墓的头骨分析标明:这个时期,楼兰居民是“高加索人种的印度一阿富汗类型”。他们和古墓沟人同属碧眼儿的范畴,但又是不同的分支。


典型的蒙古人种则呈现得较晚。大约在汉晋时期的墓葬中才有发现。


已有的考古材料标明,远在三四千年前,罗布泊区域最早的居民是碧眼儿。而又在某个历史时期,他们悄然退出家园,不知去向。中外学者一直努力于考证这个神秘民族的来龙去脉。较流行的说法是:楼兰的欧洲人是远古时期一支流浪东方的印欧人古部落。他们由于某种原因向东迁移,并最终久居下来。


反对迁移说的学者也不在少数。他们以为这些欧洲人便是罗布泊的土着居民。


自公元前2世纪见载于历史典籍的楼兰,到公元4世纪已沦为沙漠。考古学家在楼兰找到的最晚的有年代的汉文木简是建兴18年,即公元330年。佐卢文提到的最终一位楼兰国国王是伐色摩那,在位约在公元321—334年。



楼兰是

丝绸之路南北两道的分界点,走丝绸之路必经楼兰。考古学家王炳华说,当年楼兰的重要性和富贵程度,就像今日的香港、上海、新加坡。


但是,昔日的富贵之地,今日成为野骆驼的乐土。楼兰文明是如何失落的?至今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明晰的答案。


概括十几种说法,大约有三种说法比较有代表性:


天然环境改变。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是此说的最早提出者,上个世纪初他从楼兰考察回国后就宣布了冰川退缩导致河流流量削减,土地沙漠化,楼兰抛弃的观念。



政治经济中心的转移。丝绸之路使楼兰昌盛,电使楼兰衰落。两晋今后,丝绸之路改走北道,中原在楼兰的屯兵垦田工作向北转移,楼兰转向衰落,最终抛弃。


人类活动破坏了天然的调和。考古学家林梅村以为这是“国际三代文明的共同悲剧”。人类在征服天然走向文明的历史进程中,每一次前进简直都伴随着对地球环境的巨大冲击,他举例说,北非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之一,巍峨屹立的金字塔代表了埃及文明的巅峰状态,这也是人类文明的巅峰状态。但是埃及文明发明者们留给子孙后代的遗产,除了陈旧的文明外,还有90%完全沙漠化的土地。人类文明的另一个发源地美索不达米亚经历了相同的遭受。苏美尔、亚述、阿卡德和巴比伦人相继在公元前4000一前2000年间,发明了令世

人拍案叫绝的城市文明。但是,这些古文明的发祥地现在却是不毛之地。




罗布泊的改变从另一旁边面印证着林梅村的说法。近百年来,罗布泊因来水隔绝,渐趋缩小,直至干涸。1924年,塔里木河在尉犁县改道进入孔雀河,向东注入罗布泊凹地,形成近代罗布泊。1930年至1931年,罗布泊面积3200平方公里,此时人们还能够荡舟进入罗布泊。1942年今后,孔雀河水径流削减,罗布泊湖体收缩。1952年,尉犁县拉伊河口英曼里一带筑起一道大坝,塔里木河改流入故道,东南注入台特马湖,不再进入罗布泊。至60年代初期,塔里木河下游修筑水库,孑L雀河上先后筑起多道堤堰,将塔里木河的水截人大西海子水库,罗布泊来水隔绝。后来连大西海子水库也干涸了,形成沙漠化不断扩大。学者以为,罗布泊的近百年改变完全能够对比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