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北京3月31日电 (记者 应妮)早在终评开始,就有业内人士用神仙打架来形容2021年度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项目评选。
山西夏县师村遗址出土的仰韶早期石制蚕蛹,是中国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蚕蛹形象;浙江余姚施岙遗址古稻田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面积最大、年代最早、文化系列最完整、证据最充分的稻作农耕遗迹;陕西宝鸡周原遗址为确认先周国家中心提供了证据,结合文献进一步证明周原为古公亶父迁岐之地;浙江衢江西周高等级土墩墓群极有可能是姑蔑国的王陵区,填补了姑蔑国考古研究的空白……尽管这些项目都遗憾落选202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但由此可见入选的十大项目实力之强、影响力之广。
资料图:航拍浙江余姚施岙遗址古稻田。(无人机照片) 中新社记者 王刚 摄
如被誉为再醒惊天下的四川三星堆遗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陈星灿指出,该遗址进一步实证和阐释了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重要组成部分的基本认识;备受关注的江村大墓确定了汉文帝霸陵的准确位置,为西汉帝陵制度形成、发展、演变提供了详实的考古资料,在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看来,这是近十年来中国在皇陵研究方面的一个重大突破;四川稻城皮洛遗址发现的手斧、薄刃斧等遗物是目前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阿舍利技术遗存,为国际上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莫维斯线论战画下了休止符,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赵辉将其视为一座巨大的宝藏。
图为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祭祀区五号坑出土的金面具。 中新社发 国家文物局 供图
在2021年中国考古学百年的背景下来看这些项目,或许能感受更深。
1921年仰韶村遗址的第一次正式考古发掘,标志着中国现代考古学的诞生。到2021年,中国国家文物局依法批复的考古挖掘项目多达1700多项。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考古项目是在基本建设过程中从被动发掘转化为主动发掘,施岙遗址稻田考古正是这方面范例,在整个工作过程中始终有科技考古工作者的参与。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也强调,考古不是民众想象中一个镢头就挖出宝来了,不仅是考古人员长期工作的积累,十几年如一日在一个遗址进行发掘的结果,也是带着问题和课题进行的,旨在解决历史和文化问题,不是单纯的‘挖宝’。
事实上,国家文物局近年来实施的考古中国、中华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的综合研究等重大项目课题,统筹推进了241项主动性的考古项目,都是旨在说明何以中国,追溯中华文明的起源与发展历程,实证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阐释中华文明从多元一体到大一统的历史进程。
多学科合作也成为中国考古学发展至今的一大特色。古人类学、年代学、环境考古、人骨DNA、玉石器岩性分析、植物等各个学科的交叉合作,碳十四测年、残留物分析、工艺技术分析、产地分析、地质环境研究等科技手段广泛融入,为考古工作者更加全面地获取遗址信息,更深入地了解古代社会的相关情况提供了便利。
宋新潮透露,国家文物局近期还将印发实施《十四五考古工作专项规划》,聚焦重大历史问题攻关,力争取得新突破;落实先考古、后出让制度,保护传承历史文脉;大力发展科技考古,促进现代科学技术在考古中的应用;加强机构队伍建设,不断壮大专业力量;深化国际考古合作交流,推动文明交流互鉴,努力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