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阳峒曾受红毛峒总管管辖。番阳峒最初的峒长是由上级总管召集全峒各村的亩头村头集会选举出来的。当峒长的条件是通晓事理,爱护民众,为民众拥戴,如能操海南汉族方言更为优先。峒长选出后,由各村头召集村民征询意见。然后村头告诉大家,今后要服从峒长的领导。峒长要经过上级总管委任,并赐长衫一套,皮靴一双,红缨帽一顶,长烟杆一支和皮烟袋一个,这些物品要依次传给下一任峒长。

  峒长死后,一般不另选,由其子继任,无子可由弟继。新一任峒长也要经过总管加委,才能正式上任。大约19世纪末,红毛峒总管王政和曾亲自到番阳,加委什茂村王琼荣为番阳的峒长。政和骑马将到番阳时,由各村哨官、头家或老人在村内击鼓,集合全体村民出来欢迎。政和召集全体亩头以上的首领开会说,今后由王琼荣做番阳峒峒长,大家要服从他的领导,团结好,搞好生产。会后与会者饮酒祝贺。

  大约20世纪初,番阳峒才花村有人偷了哈方言村民的牛被抓住,对方要求罚牛100头。峒长便召集全峒哨官、头家开会,商量解决办法,然后由峒长与哈方言的人们交涉,对方同意减罚为30头牛和50个光洋,并声言如不照数付清将攻打才花村。峒长便到才花村召集全体村民商量,才花村同意付清牛和光洋。因偷牛者无力负担全部的牛和钱,便由他所在的合亩成员共担。

    问题解决后,偷牛者杀了一头黄牛,请峒长、哨官、头家、才花村全体亩头及哈方言牛主一同饮酒,才花村村民自由参加。酒后偷牛者还送了800个铜钱做为报酬。

  峒有固定的地域。峒的地域一般以山岭、河流为界,并且立碑、砌石或栽种树木、竹子等作为标志。峒有大峒、小峒之分,大峒之内包括若干小峒。如琼中红毛下峒,包括毛贵、喃唠、毛兴、毛路、牙开等5个小峒,一个小峒之内往往有两个以上的自然村。

    峒与峒间的界线是自古代就划定了的,不得随意侵犯,全峒人都有保卫峒域的职责。如若到别的峒种山栏、采藤、伐木、渔猎等,一定要征得该峒峒首以及其他头人的同意,并缴纳一定数量的租金或礼物。未经同意,将被视为对对方权利的侵犯,往往因此而酿成冲突或械斗。19世纪末期,毛枝峒有人想到毛道峒开荒种田,便请毛枝峒峒长挑着一缸酒和一头二、三十斤重的猪,送给毛道峒峒长。毛道峒峒长约请本峒的两个亩头一起喝酒商议,最后同意了毛枝人来毛道峒开荒的请求。

  峒内成员血缘关系逐渐被经济和地缘关系取代。小峒原来居住着同一血缘集团的人,他们之间严格禁止通婚。随着经济发展和人员迁徙混杂,一峒之间开始存在两个以上的、互相通婚的血缘集团。但峒内各血缘集团还保留着各自的公共墓地和共同的祖先崇拜。

    在合亩制地区,峒内许多与原住居民没有血缘关系的外来户多是龙仔、工仔,他们经过两三代之后,有些从龙公的合亩中分离出来,单独组成一个合亩或一个村庄。

  峒内成员的行为都有一定的规范。峒内成员都以世代相传的传统习惯为一切行动的准则。成员们对峒的疆界有保卫责任;峒内成员间有相互援助和保护的义务,如受到外峒人欺侮时,必须为其复仇;共同负担械斗时向外请援兵的费用;选举、罢免或继承村峒的首领等。这些行为主要靠习惯法来维持。住在毛道的原居民是朴基和朴冲的后代,后来移居该峒的“龙仔”及其后人,也成为毛道峒的居民,他们与该峒居民本无血缘关系,但他们在保卫峒的疆界和与外峒斗争时,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峒与峒之间一般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但由于统治阶级的挑唆和一些利益关系,峒与峒之间也会发生械斗。

  峒与峒之间的友好关系,主要体现在互相通婚,结成婚姻集团;在生产或生活上,如农忙、婚丧、建房等要互相支持或帮助;与其他峒或别处发生纠纷、械斗时,峒与峒之间相互支援。

  1949年前,在某些地方的械斗过程中,械斗之前以猪颈或“鸡毛信”(用一条细小的白藤打一个大圈三个小圈插上一条鸡毛)作为“械斗通牒”送给对方,表示要索取指定数量的罚款。若对方拒绝付出罚款立即将鸡毛信退回。从此双方进入械斗状态。进攻前必须举行“鸡卜”以占吉凶。对待俘虏一般不加杀害,以便和解后与对方交换或索取赎金。械斗的和解一般请有权势的峒长主持,并由双方当事人杀牛设宴,在宴会上峒长与械斗双方砍箭为约,达成和解。

  清代在今保亭一带设根椰峒和琅瑥峒。根椰峒下辖七弓半,即百万头弓、加札弓、南味弓、某文弓、昂贡弓、某正弓、大本弓、只让半弓;琅瑥峒下辖五弓,即宋村头弓、六底弓、大水弓、界弓、加达弓。每弓设有哨官管辖,只让半弓附入某文弓管辖,不设哨官,故名半弓。到20世纪30年代,弓的名称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但弓的数量基本未变。即首弓、二弓、三弓、四弓、五弓、六弓、七弓、大坡弓、祖关弓、加达弓、大本弓、毛政弓、半弓。1935年,除五弓、祖关弓、大坡弓以外,其他各弓归属新成立的保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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