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二月初一,是瑶族人民的“赶鸟节”。年年到了这一天,不管天晴下雨,方圆五、六十里的山寨男女青年,穿上一色宝蓝衬白镶边的节日民族服装,扎着彩色的头帕,套着绣花的鞋袜,撑着青布洋伞,一伙伙,一群群,聚会山头。对男对女,或四男四女,对坐于青草坪、岩头上,或依偎茶树蔸、松树下,甜蜜地对唱情歌、山歌、猜字歌、谜子歌,从日出到月升,渴了,喝一捧清泉:饿了,吃几个粑耙。鸟雀忘了归巢,唱歌人不想回家,直到夜露湿透了头帕,他们才男送女,女送男、送过岭,送过山,送一程,唱一段,快进寨门了,才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一天,青年们忙着赶会对歌,寻找知音;老年人便在家里,把连夜舂出的糯米粑粑,捏成铜钱大小,戳在竹枝枝上,插在神坛边或堂屋门旁,名叫“鸟仔耙”,任邻居小孩们取食。说是乌雀啄了耙粑,就会把嘴壳粘住,再也不会糟蹋五谷了。到了晚上,耕山人过寨串火塘,品尝各家的“鸟仔耙”,希望有个好兆头。
关于“赶鸟节”的传说是这样的:“相传,在很久以前,瑶族居住的山区,林木茂密,很适宜鸟雀繁衍生息。以五谷为食的山雀、野鸡、斑坞……,他们熬过了严冬的饥若,看到山桃花开了,伸动着翅膀,飞上了天空,看到山里人荷锄背篓耕山来了,张开着嘴,唱起了欢迎的歌,看到姑娘手里金灿灿的包谷籽,一把把,一串串,撒进了黑沃沃的山土里,唱的更响,叫的更欢,邀集着伙伴“快来会餐”。
这样,它们往往是成群结队,耕山人一走,它们巧妙地试探过守地的“棕衣人”、“芦草人”,飞落坡地,用那尖利的嘴壳,揪呀,啄呀,一碗茶工夫好端端的山地便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鸟害成了瑶山早春作物的头号大敌。山地里没有收成,耕山人吃上了野菜,源头泉断了,官府的钱水粮流也枯竭了,皇上发了慌,忙下圣旨:“谁人制住鸟害,赏岭九架,免税九年。”圣旨传谕了九山九岭九十九寨,山主、耕山人都想开了办法。
盘云寨有个盘英姑,象蜂恋花一样爱唱歌。耕山人听了她的歌,口里象溶了一团蜜,香香甜甜;她向着山泉唱,山泉听得呆,忘记流淌;她向着山林唱,鸟雀羞得不敢开口,英姑歌停了。它们还在天空盘旋,追寻歌味,迷的不想飞去。
白头山的山主养了一对画眉,每天清早,他把鸟笼挂在木楼房梁上,逗着画眉喂。说也奇怪,也招引来了一些鸟雀,日停寨头,夜宿楼檐。山主很高兴,持着胡须,晃着脑袋,开怀大笑起来:“哈哈,这下,九架岭又到了我的名下。”于是,他赶忙修书,连夜派人送往官府,官府加上羽翎,又骑呈报皇上。
皇帝朱笔一点,将九山九岭的鸟雀引上白头山石岩岭。正月最后一天到了,就要种早包谷了。清早,九十九寨的耕山人,歌唱着聚汇寨头。九十九寨的山主看着鸟雀一群群飞出山林,飞来村寨,好不高兴,举起鸟笼,抢在耕山人的前头,向自头山汇集。鸟雀也真的追着歌声,跟着人们,飞往白头山。这天,白头山上人多,鸟也多,晴天,鸟雀飞成群,为唱歌人遮日荫;雨天,鸟雀飞成队,为唱歌人挡雨淋。耕山人从清早唱到黄昏,鸟雀果真忘了飞回山林,累了,就落在岩上、树枝头歇息;人们悄悄离去。
到第二天,鸟雀飞上云头寻找歌声,它们围着白头山飞,好像山上还有听不完的歌,令它们陶醉这样,鸟雀在白头山一醉就是半年等到醒来,飞回老林,坡地上只剩了旱禾蔸、包谷杆、蕃薯藤,耕山人早把粮食收进了寨门。这一年得了好收成,山主说是自己笼中画眉唱得好引开了鸟雀,这样九架岭归山主占了,九年税归山主得了。耕山人不服气,告到皇上,皇上半信半疑,传旨下令派大臣到白头山审理。第二年正月最末一天,耕山人呆在家里。
出林的鸟雀,耳里没有了往年山寨青年甜蜜的歌声,只听得笼中画眉凄泣的求救声,吓得赶紧伸翅往回飞。山主手里的鸟笼被大臣砸烂了。第二天,二月初一,耕山人又汇集在白头山,鸟雀又飞出山林听歌,一醉就是半年。这样,瑶山又获得五谷丰登。从此,人们就把二月初一这天定名为“赶鸟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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