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这家企业只有34个人,年销售额却高达约11亿日元(约合6700万人民币)。这家企业规矩严明,不能使用手机,不能上网,不能谈恋爱,一年只能回家两次……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严苛规矩”,都源于一个人,他就是被称为日本“匠人中的匠人”的秋山利辉,也是秋山木工会社创始人兼总裁。
一、匠人天赋
1943年,秋山利辉出生于日本奈良。从小成绩倒数但对木工极感兴趣的秋山利辉,特爱中国文化,崇拜鲁班师傅。他童年时特别“拙劣”,从小学至中学期间成绩总是倒数第一,直到初二才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然而秋山利辉也早就显示出“匠人”天赋,小学四年级时就开始为邻里做一些小木活,放学回家他喜欢看到镇里来干活的手艺人工作。“就一直看他们手头的动作,并自己琢磨。”16岁那年春天,秋山利辉去了大阪最好的木工所,开始寄宿的学徒生涯,当时住在恩田师傅家里,最初三年是跑腿干杂活,接送师傅的孩子什么的,做些琐事。
其他学徒都不愿做的交货,秋山利辉却总是抢着干。交货很繁重的活,要在车后套上板车,再把沉重的家具放在二十公斤的板车上拖着走。如上坡,即使遇到红灯也不能停下来,要大声吆喝着才能通过。在秋山利辉的心目中,苦与累不算什么,只要学得出色的手艺才是王道。
二、逆袭之路
而秋山利辉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对木作的热爱,客人来做家具,最后都会超过预期:“我最后呈现给客人的物品,一定超过他的要求一倍甚至更多。”除此之外,他的作品都坚持用榫卯结构,按秋山利辉自己说的:“我不做用用就丢的东西,我做的是能够传世的家具。”这份坚持着实可贵。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坚持,才让秋山利辉成功开启了“逆袭”之旅。五星饭店找他定做餐桌,美术馆找他定做各种用具,各种奢侈品牌也陆续找他合作,最后连国会议事堂、日本皇室都找来了。名声大了之后,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想跟着秋山学手艺,于是,“秋山木工”应运而生。
22岁的时候,秋山利辉成了匠人,并且成了东京第一木工所中收入最高的匠人。他反思成功时萌发了一个念头:“觉得应该做一件事,要培养一些超过我的徒弟,然后把他们送到社会与各领域去。”在秋山的心里,真正的大师级匠人,不为钱而工作。
三、匠人学校
随后“秋山木工”也成为无数木作者的向往之地,不过秋山利辉对学徒的要求却很严格。一年学徒见习,四年正式学徒,三年以匠人身份教导新学徒,这样苦行僧式的生活持续八年;一年回家2次,无论男女一律剃寸头,研修期间,绝对禁止谈恋爱,禁止使用手机,只须书信联系等等。
而这一切的设定,并不是凭空想象,这里面藏着秋山利辉的成功之道。由于“秋山木工”在日本木工界地位显著,每年报名的人很多。但秋山利辉对学员要求极为严格,要先接受四天训练,并经考试才能入学。
训练内容包括打招呼、自我介绍、泡茶、打电话等,其中最重要是能考虑别人,而关键在于能否成为“能够感动别人的人”。因为在浮躁时代,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的人很多,秋山利辉挑选学徒时就有了独特要求,首先是阳光开朗,并要“傻”一点。
2014年,有 3 名中国台湾地区的年轻人远赴日本,到秋山木工求学,为了考察他们,秋山本人专程飞赴台湾家中,了解各自的家庭情况,连同和他们父母的交谈三五个小时。在秋山利辉的心中,孩子如和家人共同生活,并尊敬年长者的话,他们被录取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而作为“师傅”的秋山利辉,不管吃饭还是跑步、打扫厕所,都与学徒一起践行法则。
在秋山利辉的学校,学员一年上预科,四年学做徒,唯有技术和心性磨练成熟者,才会被认定为“工匠”,收到印有名字的“法被”(日式短上衣),得到边工作边学习的许可。在秋山利辉的学徒制度里,技术只占40%,而品行占60%。他说:我想培养的,不是会做事的工匠,而是会好好做事的一流工匠。